去怎么样?这小子身手灵活,脑子又好使。”
闻方?陆栖行对此人有印象,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斥候。让一个优秀的斥候去做这种事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傅芷璇遇上的顶多就是地痞流氓而已。不过看章卫那副殷殷期盼的模样,陆栖行虽觉怪异,到底没多说,颔首道:“你看着安排。”
见陆栖行没反对,章卫感觉又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挠挠头,低声道:“殿下,那这时间多久呢?”
陆栖行想了想,答道:“到她成亲为止。”到时候她有了男人,旁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章卫感觉又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行,回头他得嘱咐闻方那小子机灵点,随时把那边的动向传回来,免得坏了殿下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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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栖行回府的当天,傅芷璇就知道了。
因为史哥找上了门,一脸为难地说:“东家,那位……就是摄政王走了,不过他又续了两年的租,而且屋子里的东西没搬走,都还留在客栈里,怎么办?”
史哥只有一次站在门口无意中扫到了陆栖行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窗边放置着一张黄花梨罗汉榻,长一丈五尺,宽三尺有余,比之客栈里原本准备的那张床都要好看精致舒服得多。室内另一侧摆了红木龙纹卷书案,案上放置着一顶古铜驼灯,旁边摊着一张比雪还白的纸,旁边的香薰炉里青烟袅袅,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那间屋子里的许多东西他都不认识,更别提打理了。
因而陆栖行一走,他就立即跑来向傅芷璇讨主意了。
傅芷璇明白他的顾虑,就是她自己也很发愁。摄政王用过的东西,即便在他本人看来极其普通,但对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那也是无比稀罕之物。他们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好好收拾了,万一给他弄坏了怎么办?就是把她的客栈卖了都赔不起。
按住太阳穴,傅芷璇头大地说:“先留着吧,你把那间屋子锁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以后由我和小岚去打理那间屋。”
得了主意,史哥终于放心了,遂即说起另外一件事:“东家,你让我去查苗夫人的事有眉目了。苗家自上一代开始掌握南北漕运这条商线。他们家总共有百余艘大船,光是载重四千石到六千石的就有十艘之多,一千石到四千石的更是有五十艘之巨。南北行商多租借他们家的船只,就连官府也曾有多次租借他们家船只的记录。”
这一点,傅芷璇也有所耳闻。新朝初建,连年征战,人丁锐减,国库吃紧,前朝的漕运制度逐渐无法维持,加之朝廷也不重视这一块儿,南北运河的运输权遂落到了富商大贾手中。不过苗夫人的公公能啃得这块肥肉,也是手眼通天。
苗家自得了这天大的聚宝盆后,并不高调,相反,做事越发小心谨慎,凡是朝廷要借他们的船只运送物资,他们都出人出力,并且分文不取。因而倒是没引起朝廷的敌视与反对,相反,还与朝廷中不少官员交好。
史哥打听来的情况与她听得的差不多。傅芷璇颔首,问道:“其他的呢?”
史哥知道她想听什么,一一道来:“苗家在城中名声甚佳,不说其他,就城里许多商户与他们家关系都非常融洽。丰源商行每次南下北上的货物都是经由苗家的船只运送。此外,苗家的伙计掌柜都是做了许多年的老人,这些人提起苗家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只是……”
迟疑片刻,史哥照实道:“只是,苗夫人的风评不是很好。她与苗家宗族的关系很紧张,双方都极不待见对方,甚至,苗夫人提起过好几次,要脱离宗亲,苗氏族人提起她都是用‘那个贱人’来称呼。东家若是要涉足苗家,得当心引起苗氏族人的敌视。”
傅芷璇早从苗夫人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她与族人的关系不会有多好,但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苗夫人竟多次提出要脱离宗族,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史益,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她?”傅芷璇见史哥说得井井有条,想到他也是能组织起几十人来劫粮的扛把子,顿时起了征询他意见的心思。
史哥眼珠子一转,笑道:“若是张柳在这儿,一定会劝东家别掺和进去。不过换了我,那我肯定是建议东家答应苗夫人。现在苗夫人与宗族割裂,偌大的船王世家,其实就苗夫人母子,苗公子是个书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爱。苗夫人既然有意培养东家,就算不能做苗家的总掌柜,寻个分掌柜当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