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状,他偷偷瞧了一眼捧着一本杂记看得津津有味的陆栖行:“殿下,咱们真不回去吗?”
陆栖行放下书,睨了他一眼,了然地说:“又是永宁让你来劝本王的。”
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一个下午也足够永宁查到他的落脚点了。
章卫搓着手笑了笑:“公主也是担心你。”
陆栖行仰头打了个哈欠:“章卫,你是本王见过最差劲的说客。回去告诉永宁,她不担心本王,本王会更好。”
这是他们兄妹的官司,章卫不好搭话,讪讪一笑,转而问道:“殿下,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栖行瞥了他一眼:“永宁什么时候消停,本王就什么时候回去。”
“啊……”章卫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诧异地看着他。王爷倒是舒服了,可怜他们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不用想,陆栖行都知道章卫在想什么。他挥挥手:“若不想以后为难,就别做墙头草。行了,下去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章卫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去了隔壁房间。
陆栖行果然说到做到,真没回去,就这么在客栈住了下来,而且让章卫一次性付了十天的房钱。
见他有长住的趋势,第二天,章卫就让人去把王府的厨子带了一个过来,又运了一些比较稀有的食材到客栈,倒是让啃了好几天冷馒头的史哥和张柳两个人跟着沾了光。
傅芷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然光是这十几个人的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
见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帖帖的,傅芷璇彻底放下心来,便不再天天去客栈,只是让小岚每天去问一下客栈那边的情况。
陆栖行实在算得上一个合格又讨喜的租客,不但吃食自理,连客栈里的卫生都被他带来的人包圆了,而且房钱还一分不少,倒是让傅芷璇在这个年关小小的赚了一笔。
托着手里的银子,傅芷璇思忖,是该好好的赚钱了。以后她将独立支撑门户,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客栈接待的客人多是来往行商和上京赶考的考生,客源比较固定,并无太大的开拓空间。
她只能把目光放在糕点铺上。
傅芷璇的这个糕点铺叫云香斋,专卖各种香酥点心。
店里的师傅姓朱,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做得一手精致的南方糕点,因而这几年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
朱师傅的男人在逃难的路上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身带着儿子,在举目无亲的京城讨生活并不容易。她找了许多份工,但都因为她是个女人,很多店铺都不要她,最后朱师傅只能靠给人洗衣服度日。
母子俩过得很是艰难,孩子生病了都没钱医治,只能跪在药铺门口求药铺的大夫的。正好那家药铺就在云香斋隔壁,傅芷璇见了心软,替她付了两钱银子的诊金和药钱。
孩子病好后,朱师傅感念傅芷璇的恩德,带着孩子来给傅芷璇磕头,正巧那天点心师傅家中有事回家了,店里忙得不可开交,朱师傅便主动搭手帮忙。
这一帮忙就让傅芷璇发现了她做点心的娴熟技巧,原来朱师傅家里以前就是做点心生意的。傅芷璇见她比前一个师傅还做得好,便把她留了下来。
朱师傅做事勤快麻利,久而久之,傅芷璇便放心地把云香斋交给了她打理,只是因为她不识字,账目上的事还是得严掌柜来做。
大年初六这一天,傅芷璇叫来朱师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东家是说咱们在上元节那天晚上去免费摆摊?可是,这得用多少面粉啊。”朱师傅节省惯了,一想到要白丢几袋面粉出去就舍不得。
傅芷璇笑着说:“朱师傅,我年前逛过京城几家店铺的糕点,他们的糕点做得并不比我们的好,但生意却比我们好多了。我反思了一阵,咱们的生意之所以不温不火,是因为我们的店铺位置比较偏僻,许多人都不知道。上元节,花灯会上,看花赏灯的人不知凡几,这是一个打响我们铺子名声的好机会。”
开店之初,傅芷璇也想把店开在好点的位置,无奈,她手里只有那么点银子,所以只能选择偏僻的地方。
而且当初她手里的银子也买不起这铺子,所以云香斋的房子是租的,只是租期较长,她当初一口气租了十年。
现如今七年过去了,离房子到期也不过只有三年而已,傅芷璇希望这三年能多攒些银子,等租期到了能把房子盘下来。
京城房子不便宜,铺子的价格更是惊人,哪怕这店铺位置不怎么样,也要好几千两。要想在三年内赚出这笔银子,势必得改变经营模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温不火的。
因而傅芷璇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打响名声的方式,即便这办法不行,顶多也就是损失几袋面粉而已。
朱师傅素来听她的,见她说得笃定,也有些心动,双手紧张地攥住袖子:“东家,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傅芷璇早盘算好了计划:“你负责做点心,点心都做成一寸见方大小,只做两样,咱们店里最畅销的玫瑰酥和糯米丸子。另外再做一只半人高的白兔,通体雪白,眼睛留出来,到时候置入两只红色的小灯笼。这只兔子务必要做得漂亮可爱,吸引小姑娘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