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芷璇弯起唇笑了:“父亲,无妨的,我心中有数。”反正她也在季家呆不了多久了,多忍两天又如何,而且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忍谁,大家其实是两看两相厌。
傅松源见她脸上无丝毫的勉强之色,心稍定,询问道:“那季文明今天的提议,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是铁了心要娶那钱氏。”
傅芷璇不以为意地笑了:“父亲莫急,他想娶就娶,族里人就会同意他娶吗?”
兼祧毕竟是在南边比较盛行,在北地还不被大多数人接收,再说三叔又是那种情况,季老太爷和族长不会轻易同意他的。
傅松源一想也是,自己太着急了,他季文明说兼祧就兼祧了,这事关乎宗族,岂能任由他一人说了算。
他就不信了,季家族里都是那等不明事理的糊涂鬼,随便季文明胡来。
只是这也不能傅松源开心,他看着女儿如花般娇艳的容颜,却蹉跎在季文明身上,心中暗恨:“一时不娶,以后呢?”
就算不娶,但有钱珍珍这么个三品参将做靠山的贵妾,她又先怀了孩子,若是一举得子,女儿哪怕是正室在夫家的地位也一样岌岌可危。
说到底,还是他这做父亲的无能,否则季文明怎敢如此欺负他的女儿。
傅芷璇知道父亲还在钻牛角尖,但她也不敢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一来是怕刺激到他,二来怕被母亲知晓,传了出去,落入季文明的耳中,让他有了防备。只能错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父亲,我听丰源商行的人说,他们家的商队已经过了罗河,只要不遇上暴风雨和大雪天气,再过五六日,大哥应该就能回来了。”
果然听了这消息,傅松源的精神明显一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头告诉你母亲,免得她担心。”
傅天意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夫妻俩如何不担心。傅松源虽然嘴上气这个儿子不成器,但心里还是惦着他的。
傅芷璇顺着他的话道:“好,大哥回来了,父亲也可以安心了。”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都是些高兴的,绝口不提季文明。
直到傅松源喝完药,精神不济,傅芷璇这才起身离开。
她一出门,辛氏也紧紧跟了上来,追着她怯弱地问道:“阿璇,你要回去了?”
傅芷璇点头。
她两手交握,不安地说:“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傅芷璇有些猜着她想说什么,冷下脸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打算?”
辛氏眼眶一红,委屈地说:“阿璇,娘也是担心你,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这世上怎么能没有天呢?你看你父亲都被气病了,别闹了,好好跟文明过日子吧。我看他今天也是诚心悔过,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傅芷璇倍觉无力,这件事她跟母亲注定谈不到一块儿去,谁也说服不了谁。与其浪费口水去说服她,不如节约点力气回去对付季家人。
“行,我知道了。”傅芷璇敷衍地回答道。
辛氏没看出女儿眼中的不耐,以为她真答应了,立即笑了:“你想通了就好。娘跟你说,要想在夫家站住脚,一定得生个儿子,钱珍珍已经领先你一步了,但说不准她生的是一个丫头呢。你呀,好好……”
“好了,我知道了。”傅芷璇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的出谋划策,“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
季家这边,钱珍珍回去就气得把屋子里的摆件全扫了地上,生气地瞪着季文明:“你记得你以前怎么在我爹面前承诺的吗?”
季文明也很怄火,本来他都要打动傅松源了,结果她挺着个大肚子跑来坏事,还把傅松源也气病了。因而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以往的温和:“我不一样要娶你为妻吗?”
钱珍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能一样吗?”
他以前说好了只爱自己,只娶自己一人,结果现在却要跟人分享丈夫。就是普通女人丈夫纳个妾进门,心里也会酸酸的,更何况季文明这是正妻,而且还是比她先进门有诰命的正妻,先天就要高她一头。
季文明按捺住火气,耐着性子开始诉苦:“珍珍,你以为我想?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傅芷璇攀上谁了吗?她今天去参加户部尚书家的赏梅宴了,走的时候还与大长公主共乘一车,大长公主是谁?先帝和摄政王唯一的胞妹,当今圣上的亲姑姑,你说,我还能随便休了她吗?”
“不可能。”钱珍珍下意识地否认,苍白着脸说,“就她,怎么可能攀上这些贵人。”
季文明握住她的手,苦笑:“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看,我胸前的这团淤青就是大长公主的侍女踢的。”
他解开胸口的衣服,露出胸前一个碗口大墨汁一样的淤青给钱珍珍看。
钱珍珍看了果然心疼不已:“这么严重,看大夫没有?还痛不痛?”
季文明一一回答,又借机道:“傅芷璇今非昔比,已不是咱们当初以为的那个九品小吏的女儿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前途受挫,少不得要依仗她在贵人面前美言两句。咱们何必跟她怄气,等我进了职,升了官,给你也请封个诰命,你不必担心低她一头,就是在那钱夫人面前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