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应是，要退去。

“等下——”

陈恕拦住他，跟着一句：“去通知小姜的那个男人，这件事，应该告知他。”

孙兴一怔，忙又应是。

他往外退去，独留陈恕坐在轮椅上…

陈恕看着外头的天色，已渐昏沉，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一双断了的膝盖。

“那时，我没护住你…”

“如今，我一定会护住你的女儿…”

“不管，付出什么。”

———

A市。

一家清吧。

如今刚营业不久，人还并不多。

只有吉他手在台上拨着琴弦，唱着歌。

而台下，只有两个男人，他们坐在吧台前，有着极好的相貌…

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是来听他唱歌的。

唐卿的手中握着一杯酒，他轻轻摇晃了下杯中的冰块，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笑了下：“我没想到，你会请我来喝酒。”

顾遇笑了下，他也握着一杯酒，闻言是先抿了一口，才道：“是没想到我会找你吧？”

“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你。”

他这话说完，饮下杯中的酒：“我从记事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这一声“她”，唐卿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谁。

他并未开口，也并未打断顾遇…

他只是看着顾遇，听着他所言。

顾遇看他一眼，又倒了一杯酒，才又说道：“姜姜小时候过得并不好，那样一个小地方，没有父母的小孩，是很可怜的…她很倔，也从不低头。第一次打架，是因为有人骂她没爸妈，是没人管的野小孩。”

“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揍了过去。那一群小孩子，都吓傻了…其实那时候她才多小，一推就能推倒的小萝卜头，可是那群人竟然被她揍了，还不知道躲开。那次之后，再也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了…当然，她也被罚了。她的外祖父很严厉，也不许她辩解，我就常常看着她站在桌子前，画着画，写着字，有时候还要靠着墙壁发展。”

“姜姜长得好看，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有很多人喜欢他…从那时候，我就陪着她上学放学。”

“我要比她长几岁，她上了高中，我却要去外地上大学了…那时候，我最担心的，没有我在她的身边，她受了欺负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