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猛地一抖,眼底露出几分对显荣长公主的恐惧。
“对。”皇帝也很怕妹妹,艰难地说道。
赵妃是狗,那和赵妃睡了这么多年的皇帝陛下是个啥?
“那么,皇兄,她侮辱我麾下爱将,这笔账怎么算?”显荣长公主托腮,在赵妃慌乱的目光里漫不经心地说道,“阿萝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可做了勾引皇兄之事,可对皇兄提出自己要进宫服侍皇兄?可在外做出会令皇兄误会的言行举止?”
见皇帝飞快地摇着自己的大脑袋,显荣长公主清秀的脸就慢慢地冷淡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就因为生得美,因此就要受到这样的羞辱?皇兄,阿萝为你的天下流过血,可是你后宫嫔妃,就这样回报皇兄的忠臣良将?”
“勿使天下人心寒。”
“陛下若不愿意也就算了,陛下,臣妾也是一番好意……”
“于是阿萝如今被败坏了的清誉谁来赔?赵妃娘娘,你这一句说说得好轻松,日后人人效仿,那还了得?”
“长公主说得对。”阿妧就急忙在一旁大声地说道,“赵妃娘娘仗着陛下宠爱,就胡说八道。这传扬出去,陛下您不成了那个什么了么?”她不敢说皇帝是昏君,然而皇帝却已经停明白了。
他本也在心中恼怒赵妃,听到这里才陡然清醒,才明白赵妃这深切的恶意与与之带来的严重的后果。想到那这刚刚稳固的天下与人心,再想到无辜被卷入其中的阿萝,皇帝的脸色凝重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一个交代。
而不是再继续这样含含糊糊地维护眼前的女子。
“赵妃污言辱及欣荣伯,祸乱宫中,行事跋扈。”看着赵妃那越来越惊慌的眼神,皇帝就一条一条细数赵妃的罪状,到了最后,看见赵妃无力地伏在地上无法起身,方才失望地说道,“朕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
他给予她一世太平安好,她就给他在宫中做一个北朝南朝平等的吉祥物,有儿子有位份傍身,日后出宫去做个王太妃,这是做么好的一条道路?他从未亏待过她。
可是如今皇帝才知道,她在他面前的一切,或许都是虚假的。
真实的赵妃,原来也不过如此。
“贬为庶人,去冷宫不要出来了。”皇帝冷冷地说道。
他居高临下看来的眼神,无情而冰凉,赵妃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仰头,看着曾经对自己海誓山盟过的男人。
他曾经对她发过誓,一辈子对她好。
如这才多少年?他就已经变了心。
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她心里剧痛无比,又觉得仿佛喘不过气来。
她曾经想要的一切,富贵荣宠,极致的权势,如今都在这个男人的一句话里一场空。
“她嘴巴不干不净,陛下也应该掌嘴,打她的板子呀。”阿妧就看着失魂落魄,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狼狈的赵妃……如今该称作赵氏了,一下子就想到当初霍宁香给自己说起过的,平宁公主是怎样在赵氏的使坏之下被打断了腿,凄凉地拖到冷宫等死被废然后差点被逐出皇家的。
她看着此刻跌落在皇帝面前,单薄得仿佛纸片一样的赵氏,急忙起身就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她穿着最精致华美的衣裳,站在皇帝的身边一块儿趾高气昂地看下去。
想必这个画面,会叫赵氏感到很熟悉。
“她不仅是诬陷我姐姐,还是侮辱了为陛下尽忠的忠臣们。为陛下尽忠之后,难道只能沦为后宫嫔妃言谈讥笑羞辱的人么?”阿妧觉得自己一定要给姐姐讨一个公道,最好杀鸡儆猴,拿赵氏来震慑那些嘴巴不干不净,在外传她姐姐各种流言的家伙。
因此她就愈发不愿放过赵妃,拉着皇帝的衣摆可怜巴巴地央求说道,“陛下……父皇。”她觉得皇帝这样的处置叫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见皇帝微微张大了眼睛,就扭了扭他的衣摆小声说道,“父皇,你要重重的责罚她才对呀。”
“重重地责罚她才对呀。”
赵氏听到这句话,霍然抬头看向阿妧。
她惊恐万状。
因阿妧这一句话,与当年她在她的父皇身边娇滴滴地要求处置平宁公主的那一句,没有半点不同。
“她的脸已经肿了,不如打板子吧。”阿妧就不怀好意地转着大眼睛说道。
“陛下,臣妾,臣妾服侍您二十年陛下……”赵氏惊慌地央求。
皇帝沉默了。
“八十板子,拖出去。”这些板子里,也有皇帝对于赵氏妄图再将一个恭侯府的女孩儿送入宫中来时,自己的那被恶心与伤害到了的心情。
阿妧就满意了。
顿时就有几个高大的内监将赵妃拖了出去。
靖王垂头,带着薄茧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右腿。
显荣长公主笑吟吟,仿佛是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的手指在颈子上轻轻一划,没有半点儿烟火气。
赵氏的目光却落在显荣长公主的动作上,才要尖叫,却一下子就被捂住了嘴。
她被拖了出去,就被捆在宫外的大片的空地上,宫中的宫人们都不敢围过来看,唯恐招惹到灾祸晦气,可是赵氏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