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唐如今在南边儿混得风生水起,也被赐了爵位,这在勋贵之中的小辈里头也是难得的。
这还发愁什么?
“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孙家对阿妧太好了。这心里不自在,想着和嫂子说说。”南阳侯夫人犹豫了一下就轻声说道,“虽然十丫头是阿馨的妹妹,这看在阿馨的面上,庆阳伯府对十丫头多几分刮目相看也是好的,起码是看重咱们阿馨,只是是不是也太过了?”
见宁国公夫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侧耳倾听,南阳侯夫人就皱眉说道,“前些时候仿佛还把伯府里的秋千给拆了,专门儿送到靖王府里去。”
“这倒是极便宜的,靖王府岂不是省了做秋千的功夫?”宁国公夫人就笑着说道。
“可是他还把魏阳侯给打了!”南阳侯夫人就有些不悦地说道,“虽然魏阳侯府那丫头的确叫人不喜欢,可是庆阳伯这再三非要跟魏阳侯闹事做什么?”
虽然魏阳侯府在京中如今风评不怎么样,可那到底是累世的勋贵,哪里是庆阳伯这等暴发新荣之家能抗衡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魏阳侯府的联姻遍布京中,说起来,他和诚王世子还是连襟儿呢,这庆阳伯一再闹事,岂不是再跟人结仇?
换了别人家,南阳侯夫人也就不理会了,可阿馨如今是庆阳伯府的当家奶奶,日后生下的是庆阳伯府的继承人,庆阳伯得罪一圈儿勋贵,不是都落在了阿馨的头上?
“这有什么。”宁国公夫人就笑了,见南阳侯夫人忧心忡忡,垂了垂眼睛,伸手就握住了南阳侯夫人的手温煦地说道,“庆阳伯喜欢阿妧,这倒是难得的缘分。至于说你以为的结仇……前些时候靖王殿下把魏阳侯府都给抄了,就算结仇,也还有靖王顶在前头。且叫我说,明理的人都能看出魏阳侯的不对,庆阳伯这样做虽然鲁莽,可是弟妹也想想……”
她皱了皱眉,这才违心地对南阳侯夫人说道,“他为阿妧出头,虽然得罪了魏阳侯府,可是却与咱们林家更加亲密。你不要忘记,阿妧是我的女儿。”
“她是……”
“她是我的女儿。”宁国公夫人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的。”南阳侯夫人就轻叹了一声。
“谁家不喜庆阳伯府,也都有我这个做母亲的说话!”宁国公夫人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眼前面容骄傲的贵妇人,脸色认真地说道,“他得罪多少人,我给他补回来多少人。就算我这个皇后的亲妹子不行,还有阿妧她两个哥哥两个嫂子,还有靖王!这一水儿的人家儿加一块儿,不比魏阳侯的那些转折亲要强出许多?庆阳伯吃不了亏,只会叫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对他好感更甚,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依仗。”
魏阳侯府的姻亲算什么。
宁国公夫人在外头最不怕跟人比的就是姻亲。
她吃肉,汤都不给人喝呢。
“且阿妧是未来的靖王妃,庆阳伯不亲近阿妧,这不是傻子?”
“我只是觉得他对十丫头太好了一些。说起来,这林家的女孩儿多了,也没见他这么喜欢过别的丫头。”
南阳侯夫人见宁国公夫人笑而不语,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在嫂子面前说心里话,嫂子也不要怪我。只是道理我都明白的,只不过是觉得,觉得孙家对十丫头太看重了些。”仿佛是从庆阳伯第一次上门,他就对阿妧充满了与众不同的关注,那种关注令南阳侯夫人心生疑虑。
看着南阳侯夫人茫然的眼,宁国公夫人就宽和地笑了笑。
“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她含糊地说完,又岔开话题问道,“昨儿我见阿姣回门儿,仿佛人苍白了些,莫不是病了?”
“是给气着了。顺昌侯府里也不太平,她那个大伯子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个身世可怜的丫头,说是什么家里头遭了难了,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做人奴婢,还很有志气地喊什么誓不为妾什么的。你说你既然不为妾,你正经做丫鬟的,怎么还总在人家大公子面前晃呢?那个大公子口口声声她是个冰清玉洁格外有风骨的姑娘,奉承得不得了,平日里都不敢叫那丫头拿针线的,就在一旁立着看着。”
“顺昌侯夫人可说了什么没有?”
“侯夫人也说那是个有志气的姑娘,既然这么有志气安心做丫头不做妾,唯恐府里的男人们坏了这姑娘的清高风骨,因此把这姑娘支使到城外庄子柴房里去,叫她好好儿清高个够儿。这两天正闹腾呢,阿姣这心里自然也不痛快。”
见宁国公夫人叹气,南阳侯夫人就撇嘴低声说道,“若叫我说,顺昌侯夫人倒是个厉害的人,只是大公子是个不明白的,今天一个明儿一个的,这顺昌侯府往后可怎么办?”
“侯夫人自然有她的心思。”宁国公夫人犹豫了一下,就对南阳侯夫人柔声说道,“弟妹也叫阿姣安守本分,不要生事。她如今只一心服侍夫君,就是极好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嫂子,她怎么还怀不上呢?”南阳侯夫人就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们才多大。你若是总在阿姣面前露出这样的焦虑,只会叫她心思重,越发不好有孕。”宁国公夫人劝着南阳侯夫人,就觉得头疼极了。
她觉得和从前南阳侯在府里头的日子比起来,南阳侯夫人如今过的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