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翼族少年面色难看,稍一鞠躬转身下台,而眼下看台之上,人们片刻愣怔之后爆出一阵欢呼:原本以为今夜不过虾兵蟹将之争,甚无看头,如今擂主之一提前上台,就算不是潜龙,也有深海之蛟腥风血雨之兆,怎么能叫人不兴奋?!
而对此,玄极却只是轻笑一声,评价一句“任性”。
只是那笑容,在翼族三公子连克狐族七皇子、九皇子之后,稍有收敛,那慵懒神情渐收。
此时看台之上,闻风而来的观众越来越多,就连狐族大皇子上官耀阳不知何时也带着一群人颇有排面赶到,于仅低于玄极一层瞭望台掀了袍子下摆稳稳坐下……
在他旁边还陪着上官濯月,在诸夏与这大明星再相遇,见他白玉发冠,翩翩公子打扮,与现世时尚boy形象相去甚远,花眠心中未免觉得诡异又别扭。
花眠将注意力从大冷天还打着把折扇装逼的上官濯月身上收回,忍不住又看了眼看台,此时看台之上,座无虚席乌压压坐满了人,好不热闹,人群欢呼雀跃,热血沸腾,有志青年摩拳擦掌——
全然不似一副邪神即将复苏之前的死气沉沉,仿佛早前差点遭遇的灭顶之灾,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吵。”
花眠心中不快,再加上本身不爱热闹,对这些武夫汗流浃背地打个你死我活向来也没有兴趣……索性站起来捂着耳朵正想干脆走开,要想办法弄醒自己从仓库爬出去才是正道——
却在转身之时,忽然余光瞥见,脚下看台人群之中,有一抹一闪而过的红裙。
“?”
花眠微微一愣,转回了身子,仔细一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身穿红衣之人……邪神气息,也并未察觉一丝一毫,再看周围驻守士兵甚至是易玄极,皆一脸从容。
难道是我看错?
花眠站在原地,微怔,心中忽有不安。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个个的四族勇士上了台,又被翼族三公子从台上扔下来,最后那个上台的人居然是这家伙的二哥,只见他也是难得张开四翼迎敌,然而动作之间,招招狠厉,全然不见一丝谦让与兄友弟恭之情,翼族二公子原本还可应对,几次急功甚至一度占了上风——
然而翼族三公子一手鞭使得出神入化,进退自如,攻守兼备,二公子久攻不下,初露疲态,就被他一下抓住机会,一鞭抽向狐族二公子手腕,当即鞭前端鞭如莲花盛开,忽有九重铁爪猛地张开!
“老三,你!”
翼族二公子当下目眦尽裂,万般没想到为何亲弟居然要对自己下如此重手,恍惚之间,那铁莲之间忽伸出一根锋利长针,当即从他手腕穿过,血溅当场!
今夜比武,刀剑无眼虽偶有轻伤情况出现,众人却还是本着“点到为止”,所以也有许多娇滴滴的贵族女眷愿意坐在那看看少年郎英姿飒爽,而如今血溅三尺,看台之下,一下子乱成一团!
包括眼瞧着废去一只手的翼族二公子,众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然而花眠却猛地在空气之中嗅到了锁妖塔的气息。
她尖叫一声,却因为只能旁观无能为力,震惊之中,身边易玄极却与翼族三公子一齐动了——
无归剑嗡鸣之中,易玄极拔剑从瞭望台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翼族三公子双目赤红,手中长鞭如燃起蓝色火焰,四翼一振,直直冲着瞭望台次层上官耀阳扑去!
一切仿佛只发生在一瞬间——
九重莲瓣在邪神之力加持之下快得惊人,上官耀阳来不及反应,那如游龙之鞭已至面前,微微瞪大眼,仿佛看见死神镰刀高悬!
半秒之中,他嗅到身前暗香浮动,随后一摸玄色修长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他跟前,无归剑与长鞭撞击发出“嗡”的一声刺耳声响,长鞭忽一扭转生出无数倒刺,震得持剑之人虎口尽裂,胸口仿佛遭遇一记重击,不得不连退数步——
而因为玄极这一剑格挡,长鞭力道也卸去三分之二,且偏离了轨道,不再直冲上官耀阳胸膛而去,而是向着他右臂飞去!
此时被锁妖塔所控翼族三公子手腕再一回拉,卷住上官耀阳已经从腰间掏出长剑,那力大无穷,只听见一声肌肉撕裂之声,空气之中血腥气味甚浓,上官耀阳的手臂居然连带着从肩部被生生撕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厉鬼索命的凄嚎让在场之人无一不生生打了个寒颤。
霎时间,天地风起云涌,乌云遮月,天地之间有妖气冲天而起,锁妖塔红衣如旧,于人群之中腾飞至高空——
“上官耀阳,我早与你说,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
第三道封印终究还是破了。
天地封印只剩一处,便如四角稳稳扎在地上的一块布,如今三角已经挣脱束缚,只剩最后一角,勉强固定,摇摇欲坠……
花眠只感觉天地之间,山摇地动。
那震得她脚下发麻,头晕眼花——
“……这要是做梦,好像也太真实了一些。”
花眠有些纳闷嘟囔,此时又忽然想到:嗳,现世与诸夏,虽处两个空间,但相连相通之处,也有许多……比如所谓诸夏版图,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