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花眠。”
玄极:“具体的字呢?”
花眠:“‘繁花’的‘花’,‘睡眠’的眠。”
玄极:“‘月夜花下,与花共眠’,真是安静至至极的名字。”
而此时,见花眠乖巧沉默,玄极抿了抿唇:“腿还痛吗?”
花眠“啊”了声,掀起裙摆看了眼,其实伤口原本应该愈合了,但是因为被强行被上了些药膏,反而好得慢了些,放下裙子,她摇摇头。
玄极想了想,搁置下笔:“下次别再我背后躲躲藏藏,刀剑无眼,我也不知道周围藏着的人是刺客还是无辜路过的人……”
花眠放在膝盖上的脑袋一顿停止摇晃,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玄极一眼:他是在解释误伤她的事吗?
花眠“啊”了声摆摆手:“没事,我不疼,本来就是……呃,磕磕碰碰倒也没什么,习惯了。”
本来就是剑鞘,身为防御性剑魂,她虽然细皮嫩肉但是恢复能力要比无归强得多,平时有个磕碰也没关系……脑袋里正飞快琢磨这么样才能把她家主人的罪恶感减少到最低,这时候听见书桌那边,男人平静道:“我只是让你下次别出现在我身后,你在想什么?”
花眠:“……”
玄极重新拿起笔,再翻开一个册子,却像是不经意随口提起:“你本为无量花妖,应该属于我浮屠岛产物,眼下修炼出了人形自然也还是不能忘了根本……所幸昨晚你也称呼我为一声‘主人’,作为你的主人,我也不能放任你自由离开,如此这般,不如便留你做个婢女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
花眠:“……”
花眠绝望地认为无归知道以后一定会从此禁止她再和松鼠来往,禁止她再吃松子……当然气急了干脆把她的脖子拧断也是有可能的。
花眠:“……我我我笨手笨脚,我不会伺候人的。”
玄极“啪嗒”一下,再搁置下笔:“青雀教你。”
花眠:“……”
花眠觉得自己堂堂一神器剑魂,怎么就堕落到要给人家当婢女的地步了来着?越想这事儿越觉得不对劲,但是怎么回想细节都觉得男人安排一切的时候理由冠冕堂皇得很,她也挑不出毛病……
想着想着,便极困地睡了。
等玄极看完所有的文件抬起头,榻子上的人已经睡得极熟,薄唇轻抿,柔软的发垂落在唇边,伴随着她鼻腔的气息,发丝轻微吹拂。
他目光微凝,无意间便又想起昨夜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上,带着花香的发垂落,无意间扫过他的面颊……于是又有一些呼吸灼热,目光暗沉了些,连带着捏着最后一本处理完待放置一边的册子的手也微微收紧。
玄极:“……”
……
片刻。
青玄推门进来,正巧一眼看见,榻子上,小姑娘睡得正香,一张脸微微泛着健康的血色,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此时伴随着她匀长的呼吸微微颤动。
站在榻子边的,男人手里拿着自己的披风,站在那里,就像是觉得这披风落下去也不是,不落下去也不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纠结模样。
啧啧啧。
此时玄极投来疑问且不友善的的目光,青玄收拾好脸上的放飞:“狩猎结束,狐族的二位皇子邀请公子前去武场比划比划。”
“……”
玄极没说话。
“公子从外往回捡小动物的事儿,我都听青雀说了,”青玄走近了,弯腰看看睡得安稳丝毫不察觉有人在瞧着自己的花眠,“公子,若是喜欢,便讨来做个妾或者小夫人,你这样给个婢女的身份就企图把人留在身边,怕是有些莽撞。”
青玄语落,玄极的披风终于看似随意在花眠身上落下,睡梦中的人并未被惊醒,反而掀起披风一角嗅嗅,像是嗅到了什么满意的味儿似的,在梦中咧嘴傻笑……
玄极这才把目光收回来,将自己的披风撩起来一些让青玄看清楚花眠已经在慢慢愈合的腿……然而也是迅速得没等青玄看清楚又把披风严严实实遮住:“讨来做个妾?她都不是人类。”
“……这,老宫主也没说你的侧室非得是个人族。”
玄极听着“侧室”,“妾”之类的话就有些不舒坦,就仿佛婚姻大事,不过是这些人眼中往家置办件物品似的……
“要那么多女人干嘛?”玄极顺着话题道,“我爹这辈子万花丛中过,最终也只要了我娘一个女人,也是从小便同我讲,女人多了便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青玄:“……”
有本事你单身一辈子。
明明顺着我的杆子往上爬得可开心了,你可一句都没否认自己想收了这小丫头的意思。
“说起来,我爹呢?”玄极想了想,问,“最近也没看见他。”
“老宫主昨儿来了信,说是外出的任务已经办妥了,不日折返,想必应当没什么大碍。”青玄耐心道,“怎么,公子你都这年纪了,纳个妾也用不着他老人家点头啊?”
玄极微微蹙眉,正欲说些什么,这时候花眠呜呜两声,从梦里梦呓着“哥,别打我”,一边将玄极的披风拉起来盖住脑袋……
低下头颇为无语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