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客找到了安丰亲王,拿到了紫金丹,安丰亲王这边也差不多部署好,天亮之后,基本竣工。
南边客拿了紫金丹之后就迅速回去,他只影而来,加上夜色掩饰,几乎无人察觉到他,便察觉了,也以为是探子。
宇文皓服下紫金丹,情况稍有好转,但是,军医说应该是伤及肺腑,恐怕服下紫金丹也支持不了多少天。
太上皇沉着地问军医,“以你的推断,能支持多少天?”
军医斟酌了一下,“一般人,服下紫金丹能支撑个两三天,但是太子殿下有内力底子,支撑五天,问题不大。”
太上皇蹙眉,五天,五天不行,从秀州府回京,五天赶不及,且他重伤在身,不能着急赶路。
南边客问道:“若是由我等护送,沿路输内力维持,能支撑十天吗?”
军医道:“若是用内力维持,十天估计是可以的,但是末将也不敢保证,毕竟,输注内力也是有讲究,若输得过猛,则会导致内出血,反而不妙。”
“这个不必担心,我等娴熟得很。”南边客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魏王和孙王马上安排,只要离了这秀州府,外头就有冷狼门的毁
天灭地接应,临时的武器库就在那边,可以让毁天灭地一同送宇文皓回京,如此,有自己的人在也可以放心很多。
宇文皓服下紫金丹之后,人也转醒过来,三大巨头和诸位亲王都守在了身边,除了安王之外。
宇文皓眸子转了几转,没见安王,他艰难地问了一句,“老四?”
“放心,四哥在疗伤,他没事。”顺王连忙道。
宇文皓轻轻地嗯了一声,便看着太上皇,伤口的痛楚如今几乎没怎么能感受到,他迷迷糊糊之间,知道自己服下了紫金丹,也知道自己伤势颇重,但见太上皇担忧,撑着一口气安慰,“孙儿没事。”
太上皇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如同他少时那样,脸上也有少见的慈爱,坚定地道:“会没事。”
准备好了移送宇文皓出城,安王才红着眼过来,他左手袖子空荡荡,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站在床边,看着宇文皓,道:“你实在不必救我,我知道你心里还恨我。”
宇文皓闭上眼睛,一会儿,又慢慢地睁开,“战场上无私怨,只有战友。”
“若换做其他人,你会这样救吗?我不值得。”安王脸上胡茬显得杂乱一片,
俊美之色也大减。
宇文皓看着他,眼底复杂,轻声道:“父皇一直盼着宇文君知错,盼着他回头,一再地给他机会,但他让父皇失望了,而你……你其实比宇文君更可恶,但你知道回头,你如果觉得你有罪,你这下半生,就好好地赎罪吧,你我之间,不谈原谅,只求再无厮杀算计。”
安王看着他,苦笑一声,“父皇一直错待你,你又何必顾着他会否痛心?”
“因为我也当父亲了。”宇文皓意识比较模糊,说了几句话,就觉得十分费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也当父亲了,其实他知道就算当父亲的会偏心,也不代表着对另外一个毫无爱意,父皇错待了他吗?或许是有过,但每一个父亲都是在慢慢地进步。
他以后也会偏心小来福,但能说他不在乎点心和二宝吗?
他打小性子就倔,不会哄人,且他也独立,坚韧,父皇少为他劳心,也是正常的。
京中。
元卿凌半夜倏然从噩梦里醒来,连忙坐起,回想起方才的噩梦,浑身发冷,颤抖,她梦到老五混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到处都是战火蔓延,无人看到他。
守夜的绮罗急忙
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太子妃,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元卿凌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她伸手擦了一下,整个人神色惊慌莫名,接过绮罗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才白着一张脸问道:“你怎么守夜了?不是说叫你别守,回去睡吧。”
“奴婢担心您半夜里会惊悸噩梦,好点了吗?”绮罗接回了杯子,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我做了一个噩梦。”元卿凌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脑仁儿突突地痛着。
“噩梦都是相反的,您别担心,现在才四更天,您继续睡吧。”绮罗没敢问是什么噩梦,怕她想起还再吓一回。
元卿凌心头惊惧得很,莫名的恐惧缠绕着她,她掀开被子,“我去看看二宝。”
老五之前历险,二宝都知道,且能派出小老虎营救,她得要从二宝这里找安全感。
绮罗放下杯子,伸手去扶了她一把,“哥儿都睡着了。”
“不妨,我去看一眼。”元卿凌穿好鞋子,脚上仿佛踏在棉花里,觉得虚浮得很。
绮罗掌灯走在前头,喊了一声,“绿芽!”
绿芽从廊下跑过来,猫着腰,见到元卿凌出来了,忙上前扶
着,“太子妃,您怎么起来了?”
“你也没睡啊?”元卿凌见她从廊下跑过来的,不禁气道。
绿芽吐着舌头,“您也不许我们守夜,奴婢不放心,就在外头守着,您放心,拿了棉被打地铺的。”
“罢了,你们往后守夜就回屋里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