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希回到家里夜已经深了,再加上心里还记挂着案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醒来时已经八点了。
陆言希赶忙起来洗漱,早饭也来不及吃,就上了陆安北的车,林氏赶忙追出来,“拿着,这是你最爱吃的花生酥,黎姨刚做的”。
陆言希早拿起花生酥一溜烟的跑了,还大喊道:“谢谢妈,我晚上要吃糖醋排骨。”
到了巡捕房,本以为能见到破案后欢天喜地的情景,可是一进门就见到周慕白唉声叹气的。
一见陆言希来了,周慕白蹭的起身,“你可算来了,昨天的案子还有疑点。”
“还有疑点?”陆言希瞪大了眼睛。
“是,死者文贤楼身上又检测出了水银的成分,看来不止成凤台一人想置他于死地”。顾邵宁从一旁走开,清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那我们要不要重新去一下现场,一开始我们把侦查的方向放在绳子上,就没有过分关注他的私人物品,既然要投毒,肯定是在文贤楼密切接触的物品上投毒的。”
“我赞成,可是我们能先吃口饭吗?”周慕白可怜巴巴的盯着陆言希手里的花生酥。
陆言希不禁失笑,周慕白的性格简直跟自家二哥一模一样。
走出巡捕房,顾邵宁正打算开车,“我来开吧,你们累了一晚上了。”说着,陆言希打开车门。
看着陆言希熟练的发动汽车,顾邵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许。
周慕白识相的坐到了后座,嘴里嚼着花生酥含糊不清的说道:“陆大小姐,你还会开车呢?”
“叫我言希就好了,开车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还以为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
“就是没想到你一个大小姐还会这么多东西,这花生酥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这个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家黎姨做的,这花生酥我可是从小吃到大呢。你要是觉得好吃,我明天还给你带。”
“好啊好啊,我们巡捕房的工作可辛苦了呢。经常加班加点,还要挨领导批评。”说着,周慕白谨慎的看了顾邵宁一眼。
“加班加点虽然辛苦,但是这是我们职业的责任,是对被害人和家属的公平。”顾邵宁淡淡的说。
陆言希看了顾邵宁一眼,虽周身散发着疲惫,光芒却是掩藏不住的。
上海戏院到了,因为发生了命案,戏院暂时封锁,这也就意味着物证没有被破坏。
三人搜寻了一番,将文贤楼桌上的脂粉,首饰通通收拾起来,由周慕白带回巡捕房做鉴定,陆言希和顾邵宁打算去文贤楼家转转。
“听戏班班主说,文贤楼跟以前戏班的杂役翠儿有私情,他们两人还有个儿子,可后来,有个富家小姐看上了文贤楼,文贤楼就跟翠儿母子断绝了关系。”顾邵宁介绍道。
“可真是个负心汉,就跟那戏文上的陈世美一模一样。”陆言希平生最看不上这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谈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翠儿家的小房子,房子低矮狭小,透露着主人生活的艰难。
“你们找谁啊?”稚嫩的童声传来。
两人一看,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大约四五岁小男孩,却眉清目秀,眉宇间颇有些文贤楼的影子。
“小朋友,我找你妈妈”。陆言希蹲下身柔声说道。
“我妈妈在洗衣服,就在那。”小男孩往院子里一指。
“只见一个穿着就棉衣的妇女正在用力的捶打衣服,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纪,却承担着这样的苦楚。”
翠儿一抬头,就看到了警员打扮的两人,翠儿面色露出一丝慌张,但又很快冷静下来。
“有什么事吗?”翠儿站起来局促的擦擦手。
“是这样的,文贤楼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我们想来问一问你了解什么情况。”陆言希斟酌着开口。
提起文贤楼,翠儿眼中好似有滔天的恨意,可是碍于两人在场,却很好的掩盖住了。
“盛儿…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和我们并不住在一起,他…他会偶尔回来看看我们。”
“他抛妻弃子,你难道不恨他吗?”顾邵宁直接切入正题。
“恨,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可是他毕竟是盛儿的爸爸,恨他我又能怎么样呢?”
看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顾邵宁提出进屋看看,翠儿倒也坦坦荡荡,没有阻拦。
屋内陈设简单,倒也收拾的整洁,看得出主人的勤快。
“盛儿,你爸爸每次来都给你带什么东西呢?”陆言希跟小朋友说话,语气都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盛儿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姐姐,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还有那个。”盛儿指了指桌子上精致的小玩具。
陆言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看来这个文贤楼对孩子不错,但是对翠儿却没有一点情。”
顾邵宁挑了挑眉,陆言希接着说。
“文贤楼每次来,只知道给孩子带点东西,却不带生活用品给翠儿母子,就能看出来他丝毫不关心小翠。”
“这还有一张他们的合照”顾邵宁指了指墙。
两人紧挨在一起,翠儿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都笑得拘谨而生涩,文贤楼跟照片上比却没有多大变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