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清晨的阳光不会因为你的开心变的灿烂,也不会因为你的沮丧而失去她独有的光彩。
四月的东北,乍暖还寒。房前已有些小草偷偷滴吐出新绿,屋后避光处仍有未融的积雪。诉说着将逝的冬天。
光秃秃的黑土地上,成群的乌鸦在四处觅食,未暖的春风呼呼滴刮着,带走了土壤里的水分,卷着苞米叶子漫天凤舞。
干旱的土地裂出一道道口子,像一张张嘴,在默默祈祷,也许它的祷告是在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也许它在祈求天神,斩蛮夷,诛倭寇。可是没人知道它到底在祈祷什么,但是这里的人却知道一句民谚:地出裂子人心邪,不收五谷出妖魔......
矿场的工人们仍旧从复着朝六晚七的日常工作。厚德站在矿道里无聊地抽着烟。
一个人挑着担子从他身边经过,走到跟前停下脚步:“德爷......德爷你好!”这个人说话有点吞吞吐吐地。
厚德抬头瞅了一眼,都是一个矿井的当然认识,可就是自己一共才来了三四天,还叫不全一些人的名字。不过这人有点印象,好像是跟自己一天来的,而且还拌过几句嘴。
对,就是吉林德惠的那个李什么李!可能是因为和自己拌过嘴,所以这个李什么李说话就吞吞吐吐的。有话,却难以启齿。
“是李老兄吧?有什么事,说。”“对对对,是我,我叫李景慧,当初和您一起报名的那个。”“啊,这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吗?”“是啊,有点事,想求您,你看当初我还和您拌过嘴,这回又来求您,可真不好意思啊!”
“没事,过去就过去了,又没抱谁孩子下井,说吧,啥事?”
“嗯嗯,德爷大人大量,那我先谢谢您了。”
李景慧边说着边摸着兜,本想着求人的事,先给上根烟也好开口,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这烟也不知道是掉哪了......
厚德看出来他像是要抽烟的模样,掏出烟递给李景慧一根并帮他点着了火。
“哎呀!你看,德爷,求你办事,这还抽你烟,太不好意思了。”
“哎!烟酒不分家吗,甭客气,有事说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好,是这么事德爷:我到这干活其实是听我一个家里兄弟说的,他就在三号棚住,他来的时间长,都四五个月了。我其实就是投奔他来的。”李景慧抽了口烟接着说道:
“为啥当初你问过我这是啥活,我多少知道点呢,都是听他说的。昨天收工的时候,我到他那去闲坐着,发现他最近病了,还不像正常的病。他说,‘你们屋那个王厚德能治我的病,他还说,我和人家也说不上话,’这不,就托我来找你,合计收工以后,你过去给瞧瞧啥毛病,我知道你神通广大的,帮个忙,给看看吧德爷!”
“哦,这事啊,不过我也不是大夫啊,我能瞧个啥病啊!你最好找李管家,跟他说说怎么个毛病,然后让他去城里药铺找大夫,把病情跟大夫一说,然后大夫给你开个方,在抓点药回来吃......我恐怕不行吧!”
“不好使,德爷,他这病没来的时候就有,在家的时候就找过大夫,看了几次都没看好,后来别人说这是异病,大夫看不了。我兄弟不也说,这病就得像你这样的能人才能看吗!”
“你不是说他最近有的病吗,这咋又在家就有了呢?”
“是在家就有,不过这病啥也不耽误干,也没找到能看这病的人啊,也就一直没看,就当没有这病一样。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病重了,这一天,出工都费劲了!”
“哦......那他的病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治了。”
李景慧闪了闪身子,让开了人来人往的通道:“他刚开始的时候就发现越来越瘦,吃啥好东西也不长肉。可也不疼不痒滴,这不就没拿当回事吗。
后来呢,就上这来了。也是越来越瘦,而且就发现肚子硬邦邦的,再后来还是瘦,肚子上硬邦邦的那块东西越来越大了,小肚子闷呼呼的,也不爱吃东西,他就开始用手揉那个硬块,这几天可倒好,东西也吃不进去了,老迷糊,还胸闷,以前一百四五的大体格子,昨天我去看他,吓我一跳,我看他连八十斤都没有了。”
听完了李景慧的介绍,厚德心里有了个八九。扔掉烟头,对李景慧说:“这样吧,等收工以后我去看看再说,看不见病人,光听你说,也不敢断定病情,而且,这毛病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弄了。等收工地吧,我过去看看再说,啊!”
李景慧给厚德作了个揖,挑起煤筐还不断地说“谢谢德爷,晚上您老人家可别忘了,一定去给看看啊,就指望着您了啊!”
“客气个啥,就怕我帮不上这个忙,我要是能帮上,你放心,我一定帮,放心吧。”
厚德在矿道里转了一圈,发现没啥问题,一切正常。
矿道里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都较为宽敞,以前工头也都是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这个地方以前李二还在这放了几块石头,上面还铺了个破棉袄,坐在这看两面,矿道都比较直,能看出很远,还可以坐在棉袄上,后面靠着墙眯个小觉啥地。
厚德也溜达到这,点了根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