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参和一根鹿鞭。“都带着吧,这是你前年给我拿回来的,我也没舍得用,你拿的那点东西太单薄,拿不出手。”李世波接过东西走出了家门。
老叔家在村西头,不远,几步的事。可是,这几步的路就不好走啊!
老叔在堡(pu,第三声读音,东北人很多地方不叫村子、屯子,都叫堡子)子里以前就是个梗梗,这去了还不得挨俩脖搂子啊。打骂倒也不怕,这要是连讹在赖,破裤子缠腿滴跟你浑不讲理,怎么办?
进了屋,李世波连坐都没敢坐。把东西往桌子一放。还没等说话。
“小波子回来了,哎呀,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连人参鹿鞭都上来了!你这、这得花多钱啊!这孩子啊,花钱不当事。”
首先说话的是李二他爸。“就是啊,回来能看看你二叔二婶的就行呗,还买这些东西干啥!快上炕坐着,炕热乎。”李二娘拿出抹布擦着炕沿招呼着。
“老叔老婶你们就别忙活了,都坐着,自家人客气啥。”
这人啊,要是有了能耐,小辈也会受到长辈的尊重,甚至长辈会拿你这小辈当成老太爷一样供着。不信你品,你身边就不乏有这样的人存在。
李世波这些年在外面一直混得就光鲜亮丽,每次回来又鲜衣怒马、出手阔绰,谁不羡慕,哪个不想打点溜须,托他帮办点啥事,谋个好差事啥的。
他二叔二婶就是托他给李二找的这活计,李二在矿上干好几个月了,也拿家来不少的钱。
写信告诉家里自己的工作是多么多么好,大哥在这又是多么多么的好使。自然老叔老婶把李世波待若上宾。
李世波看着叔婶殷勤献媚,心里却打着鼓。一会儿说出了真相会咋样......
“老叔老婶,我这次回来是公干,还得请你俩帮点忙。”李世波没敢先说小二的事。
“哎呀,还帮啥忙啊,你的事不就是我们老李家的事吗,自家有事就一个字‘办’。不过你这大能人都办不了,我和你婶,一对乡巴佬能干啥?”
“老叔!我们矿里边这些日子出了不少怪事......”李世波详详细细的讲了这些天矿里发生的事,包括昨晚闹耗子的事也说了。只不过没说李二的宝贝没了的事,只是说受了点伤,应该不太重,现在给送到日本医院去了。
“特意到这就是想让你二老帮找找三里五屯有没有能办这‘事’的人。”
李二爹娘听了先是大吃一惊,等听到李二受伤的事,急忙拦住李世波的话:“波子,你兄弟的伤到底咋样,重不重啊,没事吧?”
“让耗子给大腿里子咬了两口,隔着裤子我也没看清楚,就看血了呼啦滴,哪有功夫检查啊,赶紧送医院呗,咱能检查出个啥,到了医院人家给推手术室里了,咱也看不见了,这不是吗,还没等听到大夫说出啥结果,东家就派我出来了吗。”
听了李世波的话他老婶坐到地上就开哭,他老叔脑袋也耷拉到了裤裆。
哭了半天,李二妈站起来冲着李二爹说道:“老头子,你还在那傻坐子干啥啊,赶紧套车去医院看看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你个老东西还不去......”
李二爹恍然大悟,起身就往后院磨坊走。李世波也跟了出去。
看着老叔一边从磨盘上往下摘驴的龙套一边说“你去有啥用啊,大夫不比你强啊,去了也不让进,再说了,大腿里子掉块肉能咋滴,又死不了,你去嘎哈!”
李世波也是仗着自己这些年鲜衣怒马,在老李家生成至高无上的地位,呵斥着李二他爹。
他老叔也吃这一套“大波子,那你说咋办啊,我就连去都不去看看你弟弟?”
“你去有啥用?大夫又不让进去,你就等我办完事到医院托托人,让大夫好好给治治,再说了,让耗子咬了,你能赖着谁啊,还不得是我办完事,跟东家说说,医药费看能不能让矿里给出,替你们省点钱,再给小二报几天工钱吗?你们要是去长春瞎闹腾,我可没法和东家说话了!到时候自己掏钱看病不说,一文钱的工钱你也要不回来,还得把小二撵出矿场,这我要是好好跟东家说,病好了小二还能在那干活,这差事你打着灯笼恐怕也找不到吧!”
“反正事我是跟你说明白了,去不去,老叔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顿大话把个老李头当时就拍没电了。“波啊,那现在咋办,你说,老叔听你的。”
“哎!这就对了。”“听我的就是把我的事先找人办了。小二,我敢打包票,指定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先养着呗,掉块肉,就等慢慢长,赶紧替我请个大仙,把矿里的什么耗子、小鬼啥的该送走送走,把矿场整的干干净净的,我好给我弟弟跑医疗费和工钱的事。再说了老叔,小二是你儿子,我和你儿子还有啥区别啊,不把矿里的鬼神弄明白,说不定哪天,大耗子来了把我也咬了,你就不心疼了吗?”
李世波是念过大书的人,话说的有理有据,还刻意凸出了;耗子咬的你赖谁,这句话。
一席话给李二爹说的也没词了。“那去问问你老婶,从咱这往下走,谢家堡子倒是有个人,不知道行不行,听别人说,是新出马的,有两下子,不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