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终于放下来了。三儿和少强陆续被拉了上来。但是洞外的景色领二人大吃一惊。拉他们上来的是一群年轻人,三四个大约十七八的少年。旁边放着铁锹和箩筐,筐里面还有些野菜,一看就是挖野菜的发现了这里。
虽然不是老爷家的长工来救的他们,但这到不是值得惊讶的地方。让他们瞪大眼睛合不拢嘴的是外面的景物:他们下洞的时候是秋天时节,然而现在是初春时候。
离着洞口大约二三十米远,是一座他们从未见过的桥,看着这桥的年头,少说建了也得个四五十年了。迷糊了半天三儿问道“我说小哥,谢谢你们救我们上来,我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有点蒙了?”“哦,这里叫新鳌,你们是哪里人啊,咋到这来了呢,还掉洞里了,怎么回事?”三儿听得更是诧异,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强。稍强更是惊骇。
半晌三儿才说道“哦,那再问问,小哥啊,这桥啥时候修的?”“那我可不知道,修桥的时候还没我呢,不是没我,就连我爸爸还没出生呢,大概也有个五六十年吧。”此言一出,三儿和少强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进洞前和出洞后的变化实在是太超乎想象,真是令人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看眼前围着自己的几个年轻人,少强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小哥,今年是不是光绪十四年(1888年)啊?”那几个年轻人听后先是一愣,其中一个大一点的道“你有病啊?还是故意想耍我们?哥几个走,别理他们,俩傻子。别和他废话了。”
说着扛着铁锹领着箩筐转身就走。“哎,哎!我说小哥,我真是忘了,你告诉我呗。”少强还不依不饶的想问个究竟。就看那个大一点的年轻人一回头捡起了拉他们用的绳子,顺势捡了个土块对准少强的脑袋就扔了过去口中说道“你他娘地,让你耍我,你个疯子。”
那孩子撇的可真是一个准,可能也是经常练习,有两下子,所以大家都听他的。土块不偏不倚,正中少强脑门。一个闷响‘嘭’少强啊了一声,随后就听到那几个臭小子哈哈大笑,和那个大点的喊一声‘跑’的脚步声。
少强的脑门子起了鸡蛋大个包。这回可倒好。又惊又吓,还有眼前陌生事物,被土块砸晕的脑袋,这回可真蒙了。“三儿啊,这都哪是哪啊,咱还能回家吗?咱还有家没有啊!”三儿也是迷迷糊糊地,“走吧,往家走走看呗,现在也不知道家在哪啊,不行看到人问问呗”少强一手拉着三儿,一手捂着脑门子跟着三儿往记忆的方向走。
大约走出有个三四里路,就见前面一个老汉正在拾柴,便走过去。少强不敢冒冒失失地问。便先喊道“老丈,”那老汉一回头。三儿问道“新鳌街里咋走啊?”老头说道“从这往前二里路就到了。”三儿继续问道:“哦,我以前来过新鳌,不过好多年了,以前镇里有个大牌楼,是光绪十二年修的。我家亲戚就在那附近,不知道那地方现在变没变,还真怕找不到了呢!”
“你记得还挺清楚,光绪十二年,那时候有你吗?修那牌楼时候我才八九岁,看你也不过三十岁。不过那牌楼早没了。”“哦,我是听老人说的,说是光绪十二年修的牌楼”三儿还是比较机灵,不敢说实话,怕在挨一土疙瘩。
“那牌楼是哪年扒掉的呢”老汉摸了摸胡子“好像是满洲国刚成立那年夏天吧,差不多。”三儿和少强迷茫的相互对视一下,心想这都是什么啊,还从没听过啥是满洲国。但也不敢问只能尽量打着圆场装作闲聊问道:“哦,咦?我说老丈,满洲国是哪年成立的啊?你看看我这小小的年龄记性可不好了,嘻嘻。”
“你这孩子啊,可真是的,我六十来岁了也没像你这记性啊,这还能忘啊,1931年呗,你俩不会是想拿我老汉闲打牙吧(打牙,东北话,打趣,逗闷子)”“没没没”。三儿赶紧解释道,“我们真是没记准想问问。”老汉有些疑惑地接着说:“那牌楼不是31年就是32年扒的,这可没太记准。”
三和老汉聊着。少强暗暗扒着手指算日子。下洞时是光绪十四年,也就是1888年,老头说啥满洲国成立是1931年,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就算今天刚成立满洲国1888年到1931年这还都43年了。听老头的意思,这满洲国都成立好几年了。那不就是说我们下这个洞都五十来年了吗!
少强赶忙想套一下老汉的话“哎呀,这么说那牌楼都扒三四年了,难怪,谁能记准啊!”老汉回头瞪了一眼少强“就算是32年扒的,今年38年,这都六年了,你小子咋算的算数?”少强假装一吐舌头“呵呵,又算错了,得嘞,老爷子,谢谢您了,我们还得赶路,走了啊。”老汉低头拾起地上的柴火,自言自语的嘟囔道“一对他妈糊涂蛋”
哥俩一边走一边盘算。这洞下的,一去五十年,妈妈呀。这是咋整地啊。来地时候,家里是上有老下有小。现在老爹老妈肯定是不在了,老婆孩子咋样了啊,五十年了,现在老婆孩子还有没有了呢?我们不在家他们都是咋过的呢!可苦了他们了。两个人越合计越伤心。哎呀我的妈呀!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新鳌街里和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三儿和少强摸索着方向来到以前家的附近,以前住的房子都扒掉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