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好奇地跟贺睿华聊天, 对他说：“爷爷，你是爸爸的爸爸？”澄澄叫的这个爷爷奶奶没有是亲爷爷亲奶奶的概念，就跟见到所有年龄大的人一样, 礼貌性地叫爷爷奶奶。

“对啊，澄澄喜欢吃这个吗？”贺睿华笑呵呵地拿桌子上没有壳的坚果递给澄澄，让他吃。

澄澄伸出手捏了一粒, 是夏威夷果，已经弄成了两半, 这样不容易卡喉咙。

林月芷坐在澄澄对面, 打量着澄澄, 眼神透出几许惆怅，一开始她幻想过澄澄是什么样的, 以为没有爸爸的陪伴, 他会是一个胆小怯弱，甚至很放不开的小孩儿, 但看着现在大大方方聊着天, 爱笑的澄澄。

林月芷不得不说, 孩子被那个女孩教的很好，没有畏畏缩缩，也没有胆怯不安, 虽然依赖儿子，想跟着儿子，可这是小孩子的天性，不管是到了哪里，依赖熟悉的人，都是本能。

这让他们有安全感。

林月芷虽然心里已经放下了成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面上还是有些小小的别扭，因此虽然贺睿华早就放开了对澄澄各种示好，还跟他互动，可林月芷除了冲澄澄笑了笑，没有怎么说过话。

贺初言从楼上放完行李下来，澄澄看到贺初言，直接飞奔过去，然后让贺初言抱着他。

贺初言说：“澄澄想不想参观一下爸爸的房间？”

澄澄自然是愿意和贺初言待在一起，点点头，贺初言抱着澄澄去楼上参观。

家里一早就准备了澄澄的房间，先去参观了澄澄的房间，才去贺初言的房间。

到了房间，澄澄来到贺初言的电脑桌面前，仰着头看到了墙壁上的照片墙，因为看不清楚，伸着手让贺初言把他抱起来。

贺初言抱着澄澄，直接把他放在桌子上，让他能近距离看那些照片。

照片里大多数都是上学时期的照片，有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以及大学同学，这里面除了小学部分没有傅凝雪，从初中到大学，乃至贺初言读研究生的时候，都有傅凝雪的身影。

傅凝雪的五官除了从稚嫩到深邃，再无别的变化，所以澄澄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妈妈，然后就是找贺初言。

初中还好，等到了高中和大学，澄澄发现妈妈的旁边永远都有爸爸，所以找起贺初言来特别轻松。

澄澄指着有泰晤士河风景的照片对贺初言说：“妈妈也有这张照片。”他认得这个河，但叫不出来名字。

贺初言一直没问澄澄是怎么知道他的，这个时候他就想着问一问，他说：“澄澄是怎么认识爸爸的？”

“妈妈那里有照片，也有视频，我看照片，还有视频，知道的爸爸。”澄澄说完露出一个笑容。

贺初言以为傅凝雪在澄澄面前会不太乐意提起他，没想到，她并没有，甚至乐于跟澄澄说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对他遮掩，照片视频都给澄澄看，那天澄澄不说，你不是我爸爸吗？贺初言觉得自己可能还要用好久好久的时间才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一想到未来，傅凝雪可能带着澄澄和其他男人结婚，有新的孩子，贺初言的胸口闷闷的，像是插了一把刀，就算□□，也还是隐隐作痛。

她是真的狠，贺初言想到这里一阵苦笑，他笑是因为，就算傅凝雪如此狠，他都还是放不下。

澄澄跟贺初言聊了很多关于照片的话题，最后在贺初言要抱澄澄下来的时候，澄澄贴着贺初言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一句：“那个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澄澄？”说话特别小声。

因为这句话，贺初言真切的明白，其实每个孩子都是敏感的，再大大咧咧的孩子，在一个人对你冷漠的时候，你都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贺初言抱了抱澄澄，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他的同时也跟他细细的解释说：“不，奶奶喜欢你，只是奶奶第一次见到澄澄，有点害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害羞的，澄澄其实也很害羞对吗？”

听到贺初言说是奶奶害羞，澄澄恍然大悟道：“原来奶奶是害羞呀，对的，澄澄也害羞，会不好意思。”

等澄澄参观了楼上除了林月芷和贺睿华的卧室外所有的房间后，才和贺初言一起下楼。

下楼的时候，澄澄说：“爸爸，我想跟你睡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睡在那个房间。”来到这个地方，澄澄晚上不愿意一个人睡，贺初言也是能理解的，走的时候，傅凝雪也跟他说了，头几天，陪着澄澄，睡在一起，不然他晚上会害怕。

因此澄澄这么说的时候，贺初言点头应下了。

“当然可以，爸爸会陪在你身边。”

到楼下的时候，林月芷已经去了厨房，贺初言把澄澄交给爸爸，转身去了厨房。

保姆转身去储藏室拿东西的时候，贺初言跟林月芷说了一句话。

他说：“刚刚澄澄问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她。”说完这句，再无其他，端走热好的牛奶出去。

林月芷却怔在那里。

她忘了遮掩自己，以为小孩子不会太在意大人的情绪，这个想法太高高在上，其实并不是，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

林月芷本来就喜欢澄澄，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