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别打草惊蛇。”一声娇媚的女声响起,屋子里就凭空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脸色极白,但一张唇却又异常殷红,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只有眼珠,没有眼白,看上去十分骇人,而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衣服则是一身大红色,衣服的花纹却不似普通的花草而是骷髅头,而她用来挽发的钗也是白骨的。
芝芝轻轻哼了一声,“这我自然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吸一点龙气吗?那小龙现在还没长大,而我附身的这丫头天生带鬼气,是我们附身最好的容器。”
此时的“芝芝”已非芝芝。
女鬼嘻嘻一笑,“那姐姐倒是记得分给妹妹一点。”
“嗯。”
“芝芝”看着女鬼,“这自然,不过这怎么吸食龙气,我们姐妹两个可要好好从长计议一番。”
女鬼听到吸食龙气,舌头就忍不住伸出来,只是那舌头一伸出可不是什么丁香小舌,血淋淋的还透着腥味,上面还有许多血泡,看着就让人作呕。
“芝芝”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嫌恶,“你这都当鬼十年了,怎么还不能把你这丑样子收起来。”
女鬼一听,老老实实把舌头收了回去,但有点不开心地说:“姐姐,我死前就是个杀猪家的女儿,天天跟着我爹杀猪,连嫁人都没嫁,又不像姐姐你,姐姐可是名动天下的名妓,我怎么能比。”
“芝芝”瞪她一眼,“那你跟着我十年,什么都没学到?算了,你先下去吧,我要睡觉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凡人的皮囊,我还是好好呵护的。”
女鬼哦了一声就要走,“芝芝”又喊住了她,“妹妹,这公主府里的人你暂时还动不得,可别随便找男人玩游戏啊。”后面几字冷冰冰的,暗藏警告。
女鬼有点不开心,但是也不敢忤逆对方,只好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第二日,采苓来伺候“芝芝”起床。
梳头的时候,采苓低声询问:“还是梳昨日的发式?”
“不。”“芝芝”从镜子里看了采苓一眼,说来,她可是盯上这个皮囊许久了,只是这个皮囊平日打扮都太过寡淡,让她不喜,“前朝的灵蛇鬓你可会盘?”
采苓摇摇头。
“芝芝”猜中了答案,“那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一双素手宛如灵蛇一般灵活,迅速地梳好了,“芝芝”看了桌子上的首饰,“这些首饰太素了,可有其他的?”
有是有,只是往日芝芝嫌太夺目,都让采苓收起来的。采苓觉得今日的“芝芝”好奇怪,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箱子,放到梳妆台上,打开。
“芝芝”看了一眼,唇角扯了下,眼里露出不屑,“倒都是俗气东西。”
想当年她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世间珍品,多少贵公子为她一笑而掷千金,连那皇帝老儿都要伪装成普通富商与她私会,那时候她的首饰几乎可以摆满整个千金楼。“芝芝”叹了口气,等她吸了龙气有机会再世成人,定当把她宝贝全部挖出来。那里面藏的珍品富可敌国,谁又能想到一个妓女有如此身家,她死了之后,连尸体都没人收,她心有怨气,才在这世间缠绵百年不去投胎。
其实她有时候也觉得是自己错了,可是她爱钱,而皇帝老儿的国库里的东西都快被她搬空了,所以她才勾结了外敌颠覆了前朝,但没想到该死的裴允礼利用了她,还杀了她。
都说婊子无情,她就是无情又怎么了。反正那些臭男人也不过是爱她的皮囊而已。
“芝芝”在首饰盒里翻了翻,最后勉强拿出一支步摇,“这支倒还不错。”
采苓看到“芝芝”手里拿的正是她那夜喝醉从公主寝殿回来手里握着不肯松手的那支镶玉金丝扭花步摇,“这是公主赏赐。”
“芝芝”抿唇笑了下,将步摇插入头发之中,“公主那里好东西肯定多。对了,今日请驸马过来用膳吧。”
采苓怔住了,“五姨娘要请驸马过来?”
“对啊。”“芝芝”扭过头看她,“你就说我心神不安。”
这倒是这个附身的女鬼失算了,她以为芝芝是驸马的小妾,自然是同驸马圆房过了,殊不知芝芝不仅没有圆房,甚至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驸马,连宴会上都不会多瞧驸马一眼。这邀请,算得上明目张胆的邀宠了。
采苓一去驸马的院子,其他几个院都收到消息了。
如意院。
“去驸马过去用膳?”二姨娘一惊,她寻思了下,便跟贴身丫鬟月竹说,“这事别管,那丫头不是普通人,最近爹爹在朝中不好过,我们还是别有动静,免得落人口舌。”
上次淑贵妃大闹一顿,皇帝为了哄美人,只好把三个儿子全部骂了一顿,“废物东西,连你们妹妹都护不好。尤其是老二,这京城的安危朕可是教给你了,怎么会有刺客!废物!”又给了五千私兵给公主,这事才算平息。
她爹都写信给她,让她在公主府低调行事,莫惹公主生气,毕竟公主是妻,她是妾,若为了驸马得罪了公主便得不偿失。
采苓回来回话说驸马要晚上才有空过来。
“芝芝”听见是晚上,便打发了采苓下去,顺带让她转告两位嬷嬷,今天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