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吧。”苏现勾着嘴角笑得有点伤感,“现在这种情况,出现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你没发觉么,不管是在西子生病前还是生病后,我们都是被明确过分手并且毫无瓜葛的人,但严君泽对西子来说是不一样的。”
因为是初恋么。
简然黯然地低下了头,眼眶发红,双手握拳。
外面。
电梯里有很多人,去的楼层很多,阮西子跟着他们上上下下几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轮到她。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她就飞奔了出去,围巾因为焦急的动作而掉落在地上,她甚至无心去捡,路过的人瞧见她的模样,很难不觉得她是在赶着去给谁送终。
其实现实也差不多。
只可惜她没那个机会去见那个人最后一面了。
当阮西子打开陈倦的病房门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病房里只有保洁员正在打扫和消毒,屋子里的窗帘拉开了,灯也开着,明亮又宽敞。
只是,那张本该躺着或坐着某个人的病床却干净整洁,毫无人存在过得痕迹,让阮西子的心揪到了一起,几乎无法保持站立。
“你有什么事吗?”保洁员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阮西子很努力地走到了病床边,轻声问道:“……住在这间病房里的人呢?”
保洁员愣了一下道:“他已经走了。”
阮西子诧异地看着她:“走了?”
保洁员重复道:“对。走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继续打扫了。”
阮西子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崩溃了。
严君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蹲在病床边绝望地哭着,保洁员站在一边看得担心又害怕,严君泽走进去朝她点了点头,她赶紧拿了东西暂时离开了。
阮西子的头枕在病床上,好像还可以闻到病床上属于陈倦的味道,可这种味道她今后再也没机会闻到了。
严君泽的脚步慢慢停留在她身边,张张嘴,许久才道:“我一直以为,只要瞒着你过去的事,你不想起来,就不会再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阮西子脊背一僵,没有动弹,严君泽继续道:“其实在你生病之前,你跟陈总的关系很亲密,你们一起度过了你主理的新品牌设计图外泄的危机,他为你做了很多,你也为他做了很多。我想你们应该是相爱的,只是你们大约不会有结果。”他自嘲道,“我幼稚地认为,只要你不想起他我就有机会,可看情形,哪怕你记不得他是谁,你们有过什么,却也本能地知道你心里的空缺不是我,而是他。”他跟着蹲下来,一字一顿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好了。比起你离开我,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好像你不快乐这件事更让我苦恼。”
阮西子转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珠,严君泽心疼地抬手轻抚过她的眼角,将他所知道的她和陈倦的所有点滴全部如实相告。
他们经历过的风雨和磨难,她一下子全都知道了,阮西子的头再次开始疼了起来,她靠到床边深呼吸,捂着脑袋挣扎着,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眼前忽然白光一闪,愣在了原地。
严君泽担心极了,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防止她伤害自己,阮西子被动地被他抱着,当脑海中所有的记忆串联在一起,她低头看着手上戴着的蓝钻戒指——什么都想起来了。
毫无预兆的,阮西子嚎啕大哭起来,她挣脱了严君泽的拥抱,在他惊讶的注视下趴在病床上泣不成声地哭着,模糊之间,他似乎听见她鼻音很重地喃喃着说:“你为什么走了?你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严君泽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将阮西子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来,扳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阮西子,你看着我。”
阮西子崩溃地挣扎,根本不听他的话,这时阮妈妈他们也循着踪迹找到了这里,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苏现很果断地去找了大夫来,大夫带着镇静剂过来,给阮西子打了一针,阮西子这才缓缓平静下来,过了一会,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现场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大夫奇怪道:“你们是神内的,怎么跑到心内来了?”
开口回答的是严君泽:“大夫,我能问一下之前住在这间病房里的患者……怎么样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说:“抱歉,病人的隐私我们不好透露,你们认识么?”
简然有点激动道:“当然认识,这间病房里住着的是我们老板,他怎么样了我们没权利知道吗?”
大夫不好意思道:“是的。因为患者身份特殊,住院之前单独嘱咐过,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以告知他的情况。所以……很抱歉,我无可奉告。”
苏现沉默许久才道:“那我们只问一个问题,不为难您,您能告诉我们吗?”
大夫迟疑说:“那得看是什么问题。”
苏现抬起眼:“……他还活着吗?”
大夫一怔,许久没有说话,他转开视线望向窗户摇了摇头,如实道:“这件事连我都不能确定,如果你们真的是他的下属,或许回公司之后可以知道吧。”
语毕,大夫便离开了,有神内的人来带阮西子回去,她情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