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过来的?你刚才进去过了?”
对于温夜遥的问话,珍妮特竟然还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我上午没事做就进去转了转,里面可比这外围要有趣的多了,我感觉不错。”
“我记得剧组规定的第一条就是不可以擅自进入森林吧。”温夜遥冷淡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规定吗?”
“哦,上帝,别这样,en,你在害怕什么?大蟒蛇还是食人鳄?或者是,可怕的吸血蚁?这些东西就算存在,也不会在这个已经被开发了三分之一的丛林里好吗?”
“它并没有被开发。”温夜遥咬字清晰的提醒道:“它只是被列入了保护范围。”
“OK,OK,随便你怎么说,但是里面真的不可怕。”珍妮特耸耸肩,“你知道吗,在我休假的日子里,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泡在野外,我去过很多原始森林或者是丛林,深山,我有足够的野外生存经验,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珍妮特一边说着,一边把正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的耳机重新戴上。“你只需要担心你自己和你可爱的妻子就行了。”
听见对方用这种语气提起安小池,温夜遥的眸色顿时一沉,同时也沉默的不再多言。
作为一个临时同事,该说的他都说过了,既然对方觉得没关系……
温夜遥面无表情的想着。
那就希望她真的没关系吧。
下午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史蒂夫和编剧还有温夜遥守在监视器前把这几天拍的东西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始终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不管是霄在被围堵时的孤注一掷还是勇猛过人,还有他身上的那种冰冷杀气都表现的相当好,有些地方甚至超出了史蒂夫的预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你今天中午有没有什么体会?”史蒂夫随口问道。
温夜遥想到中午那场令人感到不太愉快的对话,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没有,但是我发现有人进去了森林深处,或许你应该再跟人重申一下擅自进入的后果。”
“什么?还有人进去?”果不其然,史蒂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是谁?”
温夜遥没有说,只是含糊道:“我只看到隐约有个人影,我喊了对方,但是或许那个人没有听见,我并没有得到回应。”
“总是有些蠢货不愿意听人劝。”史蒂夫怒道,“等今天的工作结束后,我想我们需要开一个短暂的安全会议。”
温夜遥对此不置可否。
其实他大可以把珍妮特供出来,不过他不屑于做这种打小报告的人,但是同时他也没有狠心到只因为对方曾经让他不愉快,所以他就要把对方的安危置之度外。
因此,他只是提醒导演似乎有人无视规定,可是却不会直接点名说就是谁谁谁。
只希望对方真的可以珍惜生命,远离这种愚蠢的勇敢。
哦,不对,这不是勇敢,这只是一种鲁莽而已。
温夜遥面对悬崖峭壁,背对着摄影机和众多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他摈弃了所有的杂念,在心中默默的回想身为“霄”时的感觉。
在《天权启示录》的世界里,拥有军队的帝国,依附帝国生存却又有自己独立势力,坐拥大量财富的奴隶主,还有反抗帝国,拥有特殊异能的天权者,这三方势力各不相让,微妙的达成了一种平衡。
最顶端的自然是帝国的王,奴隶主和天权者中的天之子。
而地位最低的,则毫无以为是奴隶。
霄是奴隶出生,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他的锁骨处,还烙印着一个“奴”字。这个字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存在,仿佛他天生就该低所有人一等,天生就该对其他人俯首称臣,摇尾乞怜。
但是他不服!
他也是人,那些贵族可以享受的,他同样可以。
贵族们拥有的,他也同样可以拥有。
因此,他抓住机会从奴隶主那里逃了出来,阴差阳错投靠到了现在的这个附属于天权者的势力之下。
他不惜削皮割肉的把锁骨上的‘奴’字弄成了一块丑陋的疤痕,为的就是要完全摆脱过去那种屈辱的身份,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尊严还有权力,难道就要在今日断送吗?
霎时间,不甘,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绝望全部涌上心头,他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的刀柄,用力到手背手臂都是青筋直爆,浑身颤抖着,似乎在极力的压抑什么。
温夜遥,不,或许该说是霄,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围在他身后的帝国战士们,眼里一片血红。
这场一对九的打戏拍的异常顺利,酣畅淋漓,温夜遥一招一式都干脆利落,赤手空拳的打在配角身上时,哪怕知道都是假的,还是让周围的工作人员心脏剧烈一跳,仿佛被打中的是他们一般。
一场将近十分钟的打戏,平时都会分成两次或者三次来拍,但是今天温夜遥却一气呵成,史蒂夫盯着看的目不转睛,根本舍不得喊CUT。
直到最后一位帝国战士倒下,霄脱力的握着刀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