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锅差不多了,周明愈喊道:“拿盆,舀糖浆啦!”
这里面的糖液最上面一层跟胶质一样黏稠,和麦芽糖很像,不是很甜却非常粘,老百姓统统叫饴糖。
舀出来以后,莫茹几个就妇女就拿了细长的棍子,一根根地粘糖,然后卷成一个个大大的棒棒糖。
这时候周七七已经从学校偷偷溜回来,领着小八等吃糖呢。
莫茹看了她一眼,也没说啥,只笑了笑,“给你一个最大的!”
周七七还在嚷嚷,“妈,再大点,再大点!”生怕莫茹弄断不给她继续卷。
莫茹看了一眼几乎要比周七七的脸还要大的棒棒糖,而闺女还是不满足,她果断地把末端弄断,轻轻地扇了扇,让它快速凝固,然后在板子上啪叽一摔,又拿块干净的板子一按,直接按成一个比周七七脸还大的大棒棒糖。
周七七哈哈大笑,“妈妈,再给按上鼻子眼睛嘴巴啊,还有耳朵!”
这样糖更多!
莫茹:……
那边荆桂香笑道:“来,我给你按。”按辈分她是周七七的嫲嫲,可她太年轻,实在是不适应,所以日常也尽可能弱化这种称呼。
莫茹又给儿子卷了一个大大的棒棒糖,照样一拍,这样显得更大。
周七七看了小八一眼,“我替你拿着吧。”
小八也没意见。
莫茹就让他们去一边吃,然后给别的小孩子卷棒棒糖。
她听见周七七小声地跟弟弟商量,“小八,你这糖太大了,你吃不完,我替你吃一半啊。”
小八也没反对,估计就是同意了。
莫茹笑了笑,也没去扫孩子的兴。
很快不少孩子都举着脸大的棒棒糖乐呵呵地玩儿去,比大小、比甜,有的敲破了拿回家留着慢慢吃,也有回去和家人分享的。
当然,也有馋孩子咔嚓咔嚓啃完自己的,又去抢别的小朋友的,结果就惹出一桩桩官司,少不得要被大人呵斥责骂。
连着做了三天,才把所有的甜菜都熬光,一共熬了一千三百斤左右的糖沙,另外还弄了一千六百斤的糖稀。
糖稀水分大,里面有五六百斤的糖就够。
糖稀凉了以后就是很松软的饴糖,各家分了以后可以用来做点心、冲糖水,或者直接拿来当零嘴儿都可以。
做完糖以后,就开始以户头为准买糖。
当然是有限额的。
带头熬糖的几个要先买,数量也比别人多一倍,然后就是参加切甜菜丝的妇女们排队先买,数量比其他人多半斤,剩下的就是没有参与的人家。
普通人就是一家一斤半糖沙,三斤饴糖。
莫茹家自然还是要多买一些,她和周明愈两人就有二十斤糖沙,五十斤饴糖,张翠花家则另外分。
就这样卖完以后,队里还剩下一三百多斤,四百来斤的饴糖。
原本商量着直接卖给供销社,不过周诚志后来觉得队里不差这个钱,不如把这个留着当奖励分给社员们。
分了糖,各家又回去包糖豆包。
“再也不用五分钱一袋的那个糖精,吃了掉头发,有毒!”社员们纷纷说着。
莫茹拿到了糖以后,照样存在空间里。
孩子们都知道她大方,对孩子又有耐心,乐意做好吃的,所以自己家的以及大娘娘娘家的孩子们都聚集到她这里来,纷纷哀求她,“娘娘,给我们做好吃的吧。”
莫茹也不拒绝,反正冬天没啥事,她自己也爱弄着吃,就每天开火做一锅各种小点心。
她用大锅和鏊子烙饼干,然后加热把糖稀化开,在两片饼干中间夹一层麦芽糖,就是美味的夹心饼干。
她还自己摸索做了一种糖蛋糕,把鸡蛋清略打发然后加糖和面粉,加点麦乳精,之后上锅蒸,这就是蒸蛋糕了。
还有姜枣红糖茶,以及其他的甜果子,吃得孩子们纷纷说提前过年。
莫茹没啥,倒是周七七有意见,“妈,要不咱们还是把糖分了吧。”
这么个吃法,回头都让别人吃了,我还吃啥啊,小八不爱吃糖,正好他那份就给自己。
爸爸肯定也不那么爱吃糖,他那份就给自己一半,妈妈一半。
妈妈的可以做给大家吃,她的就留着自己吃,嘿嘿。
她脑子一转就知道自己能分多少斤,乐得合不拢嘴。
莫茹岂能不知道闺女的小心思,轻轻地点了她脑门一下,“分给你,吃得更快。”
周七七:“妈妈呀,怎么会呢,我现在多懂事都不知道呢。”
莫茹虽然没分糖,倒也停止天天做点心,过过瘾就成,没必要天天做,等过年再做一些犒劳孩子们。
有几个馋嘴调皮的孩子难免非常失落,他们天天来蹭点心吃惯,一时间不给吃有些不乐意,少不得背后说几句牢骚话。
莫茹自然不计较,她做点心是为自己家孩子做的,顺带着给别的孩子分享,既然不是专门为别人付出的,他们发几句牢骚她当然不会生气。
有了俩孩子以后,她的脾气一方面来说是越来越好。
不过周七七可不许人家背后说她娘坏话,约上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去把那几个吃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