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拾棉花,反正现在她可以隔空收,只需要把手指在棉花上一搭,那一朵棉花立刻就落入手中,速度极快。
那些好奇的干部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哦,好快,好快!我都没看清楚!”“莫茹同志手速好快!”“服了,服了!”
一批批满足了好奇心的心满意足地离去,先锋大队也跟着安静几天。
大家以为可以彻底安静的时候,突然,县委的刘副书记亲自带人下乡巡查,在几个公社巡查一圈之后,最后在先锋大队落脚,要蹲点。
莫茹和周明愈跟刘书记在去邻县帮忙抓蝗虫的时候打过交道的,两人对刘书记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他们感觉他可能看他们不大顺眼,有过针对行为,不过被吕书记给化解了,加上很少打交道,两人也没当回事。
这会儿刘书记亲下乡蹲点,还要住在先锋大队,就有点不对劲。
刘新农带了办公室四个书记员一起下乡的,另外还带了两个民兵,一共七个人。
一进村他就带人去大队屋开会。
负责接待干部的一直都是大队书记张根发,这一次少不得乐颠颠地跑前跑后安排。
“刘书记,安排您住在我家,怎么样?其他几位住在几个队长、会计家里。”
他家已经重新盖了砖瓦房,比以前还气派呢。
队长会计一般都是队里生活条件比较好的,干部们去住着,也不至于受多大委屈。
有些社员家里穷,也就是吃饱,要想吃好可没多大指望,不适合真的接待蹲点干部。
这些人和之前那一批批可不一样,之前分明是来参观的,这批才是真正来蹲点搞工作的。
张根发看得明白,自然觉得有利可图。
刘新农道:“劳模家呢?我就住劳模家。”
张根发一怔,干嘛要住二愣子家里啊,住他家不好吗?
“书记,咱家不比劳模家吃的差。”
“嗯?劳模家吃的相当好吗?”刘新农一副很诧异的样子,“我还以为劳模带头吃苦,应该吃的不咋好呢。”
张根发就笑,隔着前进帽挠挠头,他现在可不想得罪那俩劳模,虽然自己和他们不对付,可他们也没妨碍自己继续做大队书记。
刘新农看他笑得暧昧,立刻明白什么似的,“我带着赵立刚住在劳模家,其他人就安排去书记和队长家吧。记住,不要搞特殊化,我们是来下乡蹲点搞工作的,不是来搞特殊化的。我们要和老乡同吃同劳动,坚决不许吃肉,不许吃白面!”
张根发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是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其实就是要这样那样,他懂!
你真要是给干部们天天吃地瓜干、煮地瓜,他们会觉得是喂猪呢,这也是张根发的经验之谈。
城里人可不就觉得这是喂猪的嘛。
张根发忙前忙后的,一边安排工作人员,又让人去请四个队长过来,得把这些蹲点的食宿问题安排下去啊。
好在他们都是带了饭票的,一个人一天一斤饭票呢,住在谁家也不吃亏。
刘新农看张根发忙活,突然问了句,“你们村怎么没有大队长?”
张根发呵呵笑道:“以前鄙人就是大队长,后来承蒙领导看重升了书记,大队长就还没有合适人选,一直都是鄙人兼任。”
刘新农点点头,“那这一次我来主持工作,就把大队长也选出来吧。”
张根发心里一咯噔,这人不阴不阳的,到底是来干嘛的?
不会是来拿自己做筏子邀功的吧?
原来还想套套近乎捞点好处呢。
这么想着,他少不得更尽心尽力地安排,还得去把周明愈也叫来,说清楚接收干部的事儿。
周明愈在造纸厂,莫茹带着小八去拾棉花。
他只好让大儿子张金焕去找周明愈,又打发个人去找莫茹回来。
小儿子张金乐被他托关系去了县医院去学习,想以后接何仙姑的班,反正不能让何仙姑家的人接班!这时候工作是可以子承父业的,老子退休儿子接上,天经地义。只是张金乐学得一直不过关,隔三差五就得去学,否则不让回来在医务室任职。
他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和自己捣乱,否则陈秀芳和何仙姑俩人怎么就没那么麻烦?直接是傅臻选的,然后每年去县医院培训两三次就行。
莫茹接到消息就把棉花交给单蝶琴几个,自己则带着小八去大队见见刘新农。
她在大门外正好碰上从造纸厂过来的周明愈。
周明愈就把儿子扛起来和媳妇儿俩进了大队院儿。
大队院已经扩建过,加盖了两间教室。
现在正好是课间活动时间,魏生金领着孩子们在校园里活动。
看到爸妈带着弟弟过来,周七七就飞奔过去,“爸妈,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周明愈笑道:“是啊,我们可想你了。”
周七七也知道爸爸开玩笑呢,就咯咯笑,“我也可想你们啦,魏老师说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莫茹瞅了一眼校园里的魏生金,他现在老实挺多,虽然还是感情饱满,一颗心风骚躁动,好在没再勾搭女社员惹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他和阚燕儿之前的事儿,这会儿都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