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公婆因为你是劳模没意见,可妯娌间还是要顾忌一些,毕竟你们也没分家呢。”
莫茹点点头,“娘,我记着呢,跟嫂子们都好好处着。”
沈淑君很高兴,闺女不用她操心,这比什么都强。
她们拿了一些东西回西间炕上摆弄,因为没有箱子,所以一样样的没法集中收纳。
周明愈见状就道:“娘,回头请我们村木匠叔帮你一个大木箱。”
沈淑君拒绝道:“明愈,千万不要。我们家徒四壁的,有点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有个大木箱,少不得让人惦记好奇,总觉得里面有好些宝贝。”
她说的是被欺压已久之人的生存之道,却也着实让人心酸。
周明愈道:“爹娘放心,有我和妮儿,不会再让人欺负上门的。”
沈淑君笑了笑,“孩子,你们还年轻,有时候外人欺负和家里欺负它不一样。你们帮爹娘要来这么多东西,外人不敢眼红,可……”
自己家那些以前怕被连累现在却想沾光的人,若是不与他们雨露均沾,就要被他们指责,真闹腾起来还不如穷着好呢。
莫树杰道:“还是有好人的,他五婶子家,三大娘家,表面上不敢和咱们来往,暗地里给送过几口吃的。看着不多,可都是救命的粮食,一口就让咱们饿不死。人家自己也吃不饱呢,咱们得记着。”
孩子们都点头说记住了。
沈淑君又对莫茹和周明愈道:“你们队条件好,你俩也能干,若是人家有困难求到门上,能帮的尽量帮衬。也要记着帮人要力所能及,能帮就帮,帮不了不要逞强,更不要连累自己。哪怕娘家也这样,若咱们真弄不过姓崔的,你们也要及时抽身,不要被拖累。”
这是肺腑之言,莫茹感激得很,虽然心里不会这样办,还是含泪点点头。
周明愈本身也不是喜欢说豪言壮语的,知道要打消二老的疑虑,只能靠时间证明。
莫树杰咳嗽了一两声,莫应熠赶紧端水过来。
莫树杰喝了两口水,用不大的声音道:“帮人是好事,却要提防升米恩斗米仇,不只是救急不救穷,还有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不能为了帮人把自己拖垮,更不能被那些贪心不足的赖上。就说咱们自己家,你们现在已经帮衬很多,你们现在出息能给家里撑腰比什么都强。后面的就靠你三个兄弟自己努力,妮儿已经出嫁,就不要总想着拉吧娘家,以后回娘家就是走动,不要拿东西回来。”
莫茹被他说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点点头默然无语。
莫树杰又教导几个儿子,“你们兄弟三个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好的生活,不要想着等姐姐拉扯送东西回来,咱们不兴这样的。你们要记着姐夫一家的恩情,日后长大有力气,咱家肯定越来越好,你们要记得去帮衬姐姐和姐夫。”
莫应棠兄弟三个道:“爹,我们记住了。”
莫应熠拍拍自己的胸脯,“姐夫和姐姐你们放心,我一定把身子板照顾得壮壮的,到时候比姐夫的小叔儿还壮实有力气!”
周诚廉是肌肉男,春寒料峭的日子他就敢光膀子和泥,可把莫应熠给羡慕得不轻。
又说一会儿掏心窝的话儿,沈淑君收拾一点东西,对大儿子道:“趁着都还没睡觉,你们三个领着姐夫去三大娘和五婶子家走一趟,拜个年。”
莫应棠答应一声,却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姐姐也去。
等他们离去以后,莫树杰就对莫茹道:“妮儿,咱家有些事,现在也该告诉你。”
听他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莫茹也严肃起来,“爹,你说,我听着呢。”
“这些事儿你听就行,不要告诉别人,人多嘴杂的。”
莫茹点点头。
莫树杰就将自家的一些事儿告诉莫茹,最关键的就是他们和崔家的恩怨。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就只有炕上三人听得见。
莫家祖上出过好几个进士,还当过官,在莫树杰的爷爷莫文渊的时候还是当地大地主。尽管家业被莫文渊败坏大半,但也还是当地的乡绅之家,子弟都要读书识字。
莫树杰的爹莫章宗是晚清的举人,只不过不曾做官,反而喜欢田园野趣种地种花为乐。
莫树杰和大哥莫树仁也都师承其父。
后来日本人打进关内,莫章宗愤慨不已,发誓要为抗日出力。
机缘巧合他认识一个当时敌后抗日武装部队的政委谭英杰,于是开始变卖家业购买武器、粮食和药品暗中支持抗日。
当时谭英杰还想引荐他入党,莫章宗却觉得要是入党很容易暴露,毕竟乡下人多嘴杂,鬼子也很会收集情报。
更何况,这时候出了很多汉奸!
其中最大的一家就是崔家。
崔家和莫家的渊源还是从莫文渊的时候说起。
当年崔立人父母双亡差点饿死街头,莫老爷子救了他,又看他聪慧,就领回家给莫文渊当伴读,让他读书识字。
结果这崔立人净是小聪明,专门引着莫文渊摆谱、炫耀,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老爷子知道以后把儿子打了一顿,又要把崔立人赶出去。
崔立人跪地哭求,老爷子心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