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更别说管一个队了,那得把全队都饿死,哈哈。”
“可不是咋的。”
他们生产队是没有队委会的,只有最基本的配备,队长,会计,记分员,保管员,饲养员,忙不过来的工作就指派社员担任,谁做的好谁做,做不好的再轮流。
“行啦,大冷天的我也不多说,给你们把菜凉到不烫嘴正好吃,现在喝酒吃肉!”
队长一声令下,大人孩子都齐开动,一个个筷子轮得飞快,一个个腮帮子鼓得像个球。
前面半小时,只有吃饭的声音谁也不说话,孩子们都不哭,都知道赶紧往肚子里塞肉肉。
半小时以后,有人就开始饱了,空出嘴来赞叹:“这顿饭吃的,真是给个神仙不换!”
“前阵子吃肉吃饺子你也这样说呢。”
“那是,这一顿就更香了,真是一顿比一顿香。冬至吃饺子的时候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日子,结果发现这好日子没头儿呢,好的还在后头呢,哈哈,年夜饭更香!”
“你们知道吧,那俩队年夜饭都没得吃,只有一盆水煮萝卜,一人一个地瓜一个窝窝头。”
“啊?这么可怜啊。”
吃完了年夜饭,三五成群地扎堆聊天、下五福棋,各做着感兴趣的事儿消化食儿。
周诚志又征求大多数社员意见额外奖励莫茹一小盆肉,这似乎成了惯例,每次杀猪都多给她一份。
因为来年还要她再接再厉抓虫子、拾棉花,当然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莫茹从周诚志手里接过肉盆的时候,总有一种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当什么给供起来的感觉!
☆、第166章 回娘家
之后孩子们去睡觉,女人们也休息一下男人们开始守岁。
各家的堂屋傍晚时分已经挂起家堂轴子凑了惯例的供品,摆上摇钱树燃起红蜡烛、线香。
虽然政府说要反封建迷信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但实际也就是一个说辞一般都是大队干部领着生产队干部查如果大队不干涉那基本没事。
只要说得通乡下大过年的谁来管?
之前收锅收、粮之类的,除了钢铁厂派人,其他基本都是各大队执行执行力度强悍的,社员就遭殃执行力度弱一些的,大家还照旧舒舒服服。
就和后来的计划生育一样。
现在张根发没了张德发那条臂膀加上二队是先进生产队,还有好几个劳模他已经啃不动,再加上傍晚的时候,周诚志亲自给他送了祭祖供品以及年夜饭的酒肉。
吃人嘴短他还真是拉不下脸来去管。
毕竟现在二队一队跟三队四队的伙食那是天差地远的他也不想在那两队吃年夜饭。
二队一队年夜饭是敞开肚皮吃炖肉,三队四队却只能吃一点油水煮萝卜加煮地瓜、地瓜干猪肉、白面饽饽什么的全都没有,甚至连窝窝头都没。
不但没的吃,就算水煮菜和煮地瓜他们也不能随便吃,都要按照当初粮食入股的股数,以及工分来分。
一个大人两个地瓜,孩子一个,一人一筷子菜。
他们闻着另外两队食堂里散发出来的肉香味,再看看自己队发的口粮,都觉得生不如死,有人商量着要去二队一队讨肉吃哪怕肉汤也行。
可自从上一次闹过那一场之后,周诚志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说:“没参加我们二队的劳动,凭什么来吃我们二队的肉?我们队有些工分少的也吃不到几口呢,分给你们,他们吃什么?”
肉汤?
呵呵哒,以前也不是没给你们吃过肉汤,你们感激了吗?
喝饱了有力气来啃我们呢?
做梦去吧。
因为也没有挂钟,就看看星星,约莫一下时间,半夜的时候生产队下饺子,还放了一挂鞭炮迎年。
小孩子们是不起来吃的,都睡得呼呼的,只有大人们去食堂吃福气素饺子。
外面只有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传来,远处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像过年的样子。
不过二队一队的人丝毫不受影响,见了面都乐呵呵地互相道“过年好”,然后吃饺子,本家的拜拜年,女人就赶紧休息,男人们轮流守岁上香点蜡。
第二天初一,大人孩子起来穿新衣,拜新年。
这一天当地风俗是不用女人下厨的,全都是男人做。
而且还有一个风俗,正月十五之前,是不能做新饭的,都是吃年前囤下的。
年前把猪皮熬成了猪皮冻,鸡肉做成了鸡冻,每天一家分一小碗当菜,把昨天的剩饭剩菜热一下,再把年前囤的大饽饽、窝窝头、豆包之类的拿出来馏着吃。
哪怕二队条件好,也不可能天天吃干粮,还是要红薯当家,干粮顶多吃到初三四就开始做各种黏粥喝。
这已经算很好的,毕竟大家还是可以吃八分饱的,不像其他生产队一个人一天只有几两吃,天天饿得两眼发昏。
从初二开始要走亲戚。
如今都生产队集体安排活儿,过了初三四的男人就要开始上工,基本就是闺女回趟娘家,侄子去趟儿姑家,没的人人串门。
之前自己种地收粮食,回娘家都要带条肉或者二十个鸡蛋、一棵白菜、两包点心之类的。现在都吃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