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情形,以后就是闹事,也没有人肯带头了。谁带头抓谁,工钱可是大家的,凭什么让人冲在前面?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没了闹事的人,江成轩抓紧查案,何季经过此次的事情也看得清楚,跟江成轩作对没有好下场。只好跟着江成轩尽心尽力办差。
江成轩这个人,没有特殊嗜好,又出身富贵,不会缺那黄白之物,还不好美色,只对妻子一往情深。可以说在官场上极为自律,没有破绽,想要拉拢他的人都无处下手。
半个月后,找到了李苍,他被李湖关在县城郊外院子的地窖里,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去给他放一些吃的。
这李苍和李湖说起来还是本家兄弟,只因为李苍出身富贵,自己又会经营,生意做得越发大。一次李湖上门借银子,李苍恰巧不在,仆人见了李湖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衫,就多了几分不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就这样被李湖记恨上了,偶然搭上刘怀良后,三人一合计,把主意打到了李苍身上。
李苍失踪,刘怀良动用关系把他名下的铺子全部改为李湖,李苍本就是无亲无故,他不来寻,这些铺子居然相安无事被李湖接手过来好几年,也没人发现不对。或者有人发现,只是看李氏兄弟势头正猛,不敢与之作对。再说,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情,不是亲近的人,没有利益是不会有人出手帮忙的。
李苍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李湖没有杀他,其实就是为了折磨他,平日里给他的饭菜都是馊的,没有人跟他说话,李湖十天半个月左右去一次,要是饭菜不够只能饿着……就这样他还活了下来。
可见他是个心智坚定的,被救出来后看到江成轩第一句话是:“我想要沐浴。”
江成轩应了,让人备水给他沐浴,他身上的味道臭得不行,有不会掩饰或者不想掩饰的都捂住了鼻子,李苍恍若未见,面色不变。
梳洗后的李苍看起来如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精神不错,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就是一顿猛吃,两碗饭下肚,就放下碗筷,叹息道:“几年下来养成的习惯真是不好改。”
“不再用一些吗?”江成轩淡淡问。
“你是新来的知县大人?就是你发现了李湖的不对劲才救我出来的?”他的声音微哑,不是江成轩的那种哑,而是由于不习惯说话而哑的,听起来让人想要干咳两声。
江成轩点点头。
李苍知道他能出来都是因为江成轩,也不管他应还是不应,面上带着些回忆的神情道:“我习惯面对再多的饭菜也只用个半饱,因为我不知饭菜用完后他什么时候来,或者永远不会来。记得一次他可能是忘记了,我不知他多久没去,只记得我把地上的泥和着饭菜吃下去了的,才勉强没有饿死,那次他最高兴。”
边上的何季他们听得面色一变,没想到看起来人品还不错的李湖居然这么毒辣。
李苍不理会他们的脸色,只看着江成轩笑道:“我平生善事做得很多,做人做事都无愧于心,这次你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江成轩也不在意他说的话,报不报的,反正他也是为了自己。
李苍回来,阳县的富户大多知道这个人,没几日,李湖兄弟伙同前任知县刘怀良关押李苍,吞没他家产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
这回没有人再对着县衙为李氏兄弟喊冤,在听到李苍的惨遇后,不少人都觉得江成轩明察秋毫,刚来就发现了李湖的不对劲,这才能救出李苍,要不然李苍被关到老死或者被饿死都没人知道。
江成轩吩咐人查清了李苍原来的铺子地契,全部还给了他。还剩下一些,就是李湖这几年经营赚到了银子,李苍坚决不收,他不想要李湖的银子,哪怕那是他的银子赚到的。
江成轩无奈,这些银子为数不少,多少人眼睁睁看着,只好道:“登记造册,放在县衙的库房,以后有用处再说。”
众人自然没意见,有意见也不敢说,江成轩现在在他们眼里,就跟睚眦必报的瘟神差不多。
外面的百姓只是看个热闹,县衙里面当值的几人却是知道的,江成轩一开始就是冲着刘怀良和李氏兄弟来的。就是不知到底是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是记恨上了刘怀良给的下马威,才有了这些动作。
李氏兄弟这回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齐父被下了狱,百姓也不再相信他们。
半个月后,李湖被判斩立决,谋害长工孙虎,且对李苍囚禁虐待了了四年之久。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罪名加起来,斩立决都是便宜了他。
至于李戈,因为他身上有功名,自有人来接他去吴州受审,以他犯下的罪名,比起李湖来只会更严重。而齐父则是故意煽动百姓闹事,比起那两人来说,相对轻一些,不过盛国对于煽动百姓闹事的律法极为严厉,虽没有斩立决那么严重,这辈子齐父可能出不来了。
李夫人和李二夫人再也骄傲不起来,她们虽没有直接参与,不过也脱不开关系,李家女眷直接发配了边疆。
周沫儿知道后,有些为李家女眷不值,除了李夫人,其他的女人周沫儿也没见过,也就是说,她们根本就没参与进这些事里面。
“享受了李氏兄弟给的名利,就是要承担这些的。”江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