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有交情,全公司上下都觉得非常荣幸,他们不管这次赴宴老总们谈成多少项目,只要能去这样的场合,大家就已经面上有光了。
比起全然兴奋的同事们,郁白文心情就更复杂一点,兴奋当然也有,他整日在外面应酬,知道的就要比大家更多了,前些天他听到了一些风声。
来到首都后,郁白文受到了各方的青睐和邀请,他比较谨慎的选择了两个组织,一个是首都东省企业商会,另一个是民生行业协会。这两个组织的来头都不小,有些甚至是行业内的龙头,郁白文都说他能受到邀请,估计是人家看他们是年轻的后辈,才愿意提携一二,如果只看欣荣的规模,他是很难被这些老总看在眼里的。
前些天,郁白文就从两个商会的朋友那儿听说了一个小八卦,商会好几位有能量的前辈,似乎在为某个晚宴邀请函积极奔走。郁白文当时就在猜,这些前辈们想争取的该不会是同一个晚宴,那可真是殊途同归了。
他心里就有些乐呵。不过这些前辈们再怎么钻营,他们也确有争取的机会,他是连具体什么事都不清楚,郁白文心里笑过一场后,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了,直到昨天拿到邀请函,他瞬间把前些天的八卦联系起来。
商会的前辈们抢破头都未必能拿到的邀请函,很有可能就是他手上这张,这个猜测自然让郁白文心头更添火热。只是他很快又从从小许那里听说,她是因为穆少的关系才有机会和荣先生接触——许昕华还没有告诉他,关于穆少和荣先生的具体关系,倒不是不信任郁白文,只是通过穆老爷子手术这件事,许昕华怀疑穆家有意对外隐瞒和荣氏的亲戚关系,那她现在郁白文说得太详细,说不定会给他惹来麻烦,许昕华就只委婉的说了荣先生和穆少认识的事。
这么一说,郁白文也明白了,这两份邀请函,多半也是看在穆少份上给的。他内心的火热就让一盆凉水浇灭了。
小许现在是什么心态,或许穆少都没发现,郁白文却已经看得分明,她准备搬出穆少家,最近闲聊也绝口不提穆少,郁白文就猜到她想分开了,第一步就是拉开距离。
当然了,就算许昕华不说,郁白文也会往这上面猜,他们是在巴黎认识的荣先生不假,可这都过去多久了,若不是小许最近重新碰见到了荣先生,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巴黎那位庄园主会是神秘的荣先生,更别提让荣先生亲自给他们送邀请函了。
欣荣能有什么值得荣氏财团看在眼里的?郁白文当时怀疑对方是冲着小许和穆少的关系来的,说不定人家消息灵通,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些私密,想跟穆少搭上线又不好下手,只能冲着小许使劲,而他就是顺带的,怕被人看出来,带上他不至于太打眼。
许昕华解释荣先生和穆少交情颇深,郁白文先是松了口气,不是拿着他们刷穆少的好感度就行了,随后又想起,小许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跟穆少的关系,毕竟分手这事她说了不算,郁白文就有点忧心忡忡。
结果在去赴宴的路上,许昕华冷不丁又放了个炸弹,她好像临时想起一般随意,“荣先生的助理之前联系我,说是他们集团有意资助基金会,我觉得不太好,就拒绝了,这次不知道荣先生会不会旧事重提。”
郁白文瞬间坐直了身子:“荣氏想捐助欣荣基金会?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许昕华看他懵逼的样子,淡定的点头,心想她还没说荣氏想揽下欣荣的海外代理权呢,他要是知道这个,估计能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接下来,郁白文很有些坐立不安,心里既怕荣先生像小许猜测的那样旧事重提,又担心他绝口不提。怕他不提,是因为荣先生这样的身份,说第二次就表示态度坚决了,也由不得他们拒绝;可是真要接下这份示好,小许更不好跟穆少划清界限了。
郁白文纠结了一路,到下车的时候才做出了决定,他小声的叮嘱许昕华:“待会你注意跟着我,不要走散了。”他跟小许关系再好,在荣先生他们眼里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外人,说不定有外人在场,荣先生不会说这个呢。
要是防不住,那他也没招了。
事实上郁白文确实没“防”住,因为荣先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尽管是荣氏主办的商务会餐,荣先生却不是这个晚宴的“主角”,因为他几乎没露过面,只有他的助理devin在现场招待客人。而大家似乎也见怪不怪,似乎能跟devin攀上交情就算值回票价了,当然devin只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他能关照的客人有限,更多的人是自己在现场找朋友。
郁白文一看这情况,紧张的心情也就放下了,他和许昕华也很快交到了几个“朋友”,毕竟能来这个宴会的,要么有实力,要么关系硬,总之各有各的优势,许昕华和郁白文自然也不会受冷落受排挤,他们很快跟新朋友热烈攀谈起来。
然后就在大家聊得很放松的时候,devin过来了。他邀请许昕华去旁边“坐坐”。
许昕华并不是第一个被单独邀请的,其实宴会上隔三差五就有人“消失”,还大都是全场除了主人以外最有份量的一群人,他们也是备受关注的,一个两个突然不见,等回来又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