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兀的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个宁静山村的的夜晚,远处的一轮孤月半隐在古树稍之间,若有若无的月辉像是涟漪一般绕着这个不速之客层层荡漾着,此时就连平时不老实、喜欢上蹿下跳的小龙鹰也蜷缩在古树中瑟瑟发抖。
只见男婴的额头处有着猩红的形似轮回印记,散发着令人战栗、恐惧、不安和压抑的气氛,此时从小男孩襁褓之中的某处,浮现出一道阴阳鱼的图案,徐徐转动,消磨了外漏的气息,忽的,这印记像是瓷器一般碎裂,全部没入男婴的双眼之中,而随之消失的还有这瘆人而冰冷刺骨的气息。
此处地处蛮荒之地,而山寨里居住的是风狐族,正在哄风小织入睡的老族长,在听到啼哭声时,一路巡着哭声,来到了不远处,此时风夜身下的土地焦黑,还伴随有黑夜如潮水般从周边涌来,然而唯有声嘶力竭的哭声响彻夜空,此时他的身上还挂着平时不爱睡觉的小顽狐风小织,只见风小织此时已被吓的埋进爷爷的怀里,而好奇又时不时的偷看了一眼,心里想着:“哪来的怪小子,大半夜出来吓人。”
族长心里在犹豫着什么,看着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只见指尖流动着一丝青光,包裹着男婴来到面前,男婴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哭的更加卖力了。风小织怯生生的用手指头碰了碰男婴的脸颊,而男婴猛的抓住风小织的小手,也不再啼哭,而是去吸允着风小织的小指头。风小织感觉酥酥麻麻,看着白白胖胖的怪小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甚是好看。
吸吮着几次之后,又哇地一声哭了,顺带着眼泪叭啦的,还有手脚并用不断的乱弹,老族长唯恐吵着村里人,因而单手捏法诀,形成一道屏障,隔绝了风夜的啼哭声和气息。不多时,山村已经恢复了宁静,村中之人只想着怕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老族长和风小织独自居住在一个院落,平日里也是自给自足,只有院里有一位妇人,照顾风小织以及打理平日里的一些琐事。老族长让风小织赶紧唤来族中妇人,让她去村里新生而的家里帮忙弄点去弄点奶水,先抵过这一夜再打算。可能是饿极了,男孩皱着额头,双手扒拉着碗沿,咂巴着半喝半浪费,弄的满身奶渍。
吃饱喝足的男婴低声抽泣着,由于刚才歇斯底里的哭泣,鼻尖还是通红的,两只眼睛也是红红的,眼泪还在眼角处打着转儿。肉乎乎的脸蛋,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此时风小织像个好奇宝宝一般,一会儿捏捏小男孩的脸,一会儿逗趣小胖手,正在给小男孩清理一身奶渍的妇人,被掉出来的石质吊坠清脆的响声吓了一跳,老族长和小织也对这个吊坠左看右看,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回”字,注入妖力也未显现出端倪,只好又给胖小子挂在脖子上了。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胖小子胖乎乎的小手的指端,指甲缝中有很多黑乎乎的泥质物质,只因为刚才没有细心留意,此时老族长才留意到这些黑色泥质。
当老族长伸手清洗出来之后,一股寒意袭来,似乎带着人世间最恶的毒一般,让人极不舒服,老族长怀疑刚才未发现一方面是由于没有仔细感应,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这个男婴的关系。
老族长正在沉思期间,又被男婴一把抓去了,而后消失不见。老族长再次仔细感应,那股寒意已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突然间闯入的晚来客,搞得这祖孙俩手忙脚乱,一番倒腾后,男婴终于在风小织的怀里沉沉睡去,男婴的手紧紧的拉着小织的衣角,时不时的眉头深锁,似乎遭遇了不开心的事情。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现在风狐族老族长可是有一肚子的疑问:这小孩来自何处?又是谁放在此处?为何自己丝毫没有感应到有陌生的人来此呢?为何会出现那股至寒至邪的黑色物质而后又消失不见呢?一切的一切,似乎处处充满着诡异气息,但又具体找不出任何线索,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老族长独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夜深露重,有一层水珠铺在地上田间,他时而遥望远空,时而看着屋内熟睡的两个孩子,思绪不觉得回到他小时候一件密事儿:那是他还是一只修为不高的风狐,一次误食一种药草之后,与垂死边缘游走,最后在半生半死之间,双手双脚被铁链拴绑,被莫名的力量沿着无尽之路拖走,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脱不掉,更何况他一介小风狐。然而,也许是上天眷念,隐约有一位修士将他从一条无尽头的路上拉了回来。
之后的灭界之战,自己也曾战到天崩地裂,与入侵者同归于尽,在大战之中被埋在尸山血海之下,但又一次走上那条熟悉的路,不知何处的铁链哗啦啦直响,让人不得安宁,而又无所抗拒。这次走了很久很久,之后看到一片无垠的血红色花海,无边无际,连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而有一男子立身在花海深处,缓缓的转过身,略带调侃的说道:“小狐狸,你也太不不珍惜自己的命了吧?动不动就跑来烦我!”
还未说完,便被提着脖子被扔了,随同的还有一个葫芦,只觉得天旋地转之后,他苏醒了。此后,这只葫芦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而里面的酒一直未曾喝完过,常人只是知道他爱酒,哪知道他真正在意的却是这酒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