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握在手中。
他的动作很快,从李文柏认出他的身份,到刚有表情反应的时候,他右手的匕首,已经划破李文柏的衣服,刺进他的胸膛。
短短眨眼的功夫,强烈的痛感已经从左胸口传来,三子的力气很大,由于惯性,李文柏开始向后倒去。
三子似乎不太满意,想要继续向前。
但李二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双肩。
只听一声怒吼,然后是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三子整个身子撞向了墙上。
李二这一下的力道很大,三子闷哼一声,显然受了点内伤。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李文柏的胸口,那柄匕首,才刺进去一点,并不足以致命。
他很不甘心,但另外两个护卫已经起身,拔出刀挡在了李文柏的前面。
如果只有李二一人在,他不介意再跟李二斗一回。但是这次又多了两个护卫,而且这两个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衙役,都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老兵。
一挑三,他没有信心。
所以他很干脆的转身两步,趁着李二还没冲过来,跳窗跑了。
“你们俩保护大人。我去追。”李二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就要跳窗追出去。连续两次被三子伤到李文柏,还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次要是不把三子手刃,他就真没脸再见李文柏了。
但他还没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了李文柏痛苦的呵斥。
“李二你给本官站住。”
话刚说完,李文柏就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动作太大,扯到了胸口的伤口。
“大人,小的保护大人不不力,此次若不杀了他,小的没脸见大人啊。”李二红着眼,一脸懊悔的喊道。
尽管如此,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没有去追。
李文柏看了一眼胸前的匕首,暗暗松了口气,所幸刺得不深。
“与你无关,这次,本官自己也大意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胸口那股锥心的疼痛,源源不断的传来,让他冷汗直冒。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大意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已经不像一开始在文兴县那样戒备了。尤其是到了前庭,换了新环境,潜意识里便将三子的威胁渐渐淡忘。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躲也躲不过。
……
意外发生在人头躜动的酒楼,新任刺史酒楼遇刺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整个前庭,对于这个消息的反应各不相同。
众商户们刚刚在李文柏手里吃了亏,正对这位刺史大人怀恨在心呢,谁成想当天就传出他遇刺的消息了。于是都不禁大笑起来,感慨着老天有眼,同时暗暗求神拜佛,希望这位刺史最好能就此死了。这样一来,就谁也不能再对他们的作坊指手画脚了。
而另一边,六位判司听到李文柏遇刺的消息,却先是一惊,随即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李文柏刚刚表示要对作坊下手,结果当天就遇刺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心生不平,要杀他灭口。而有这个意图的人,整个前庭,除了那些商户就是自己这六位判司。
他们不安,是担心李文柏怀疑到他们六人身上。这样的话,他们谁都别想好好活了。
若真是他们干的,被怀疑倒也罢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死了也没什么怨言。
可偏偏他们啥都没干啊。说好了不计前嫌,他们怎么可能放着判司不做,去算计顶头上司啊。
六人很快聚到了一起,脸色都很不好看。
“你们哪个干的?”郭高轩阴沉着脸,目光从五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冷冷地问道。
“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呢。明人不做暗事,哪个干的,直接站出来吧。”夏石是司兵判司,带兵的,向来脾气直,最受不得冤枉,当即质问道。
剩下几人也都连连否认。
最后,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低头不语的朱江。
感受到同僚质疑的目光,朱江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喝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难道你么你怀疑我?”
“李大人让你全权负责作坊工钱和工时的事情,你心生怨愤,买凶刺杀,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人,能干得出这种事,夏某一点都不意外。”夏石眼睛瞪得比朱江还要大,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朱江一听就火了,指着夏石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夏石,你少他娘的放屁。□□,于朱某有什么好处?”
夏石还想反驳,却被郭高轩拦了下来。
“都别吵了。”郭高轩看了一眼气呼呼的朱江,想了想,说道:“朱大人说的没错,刺杀李大人,对他没有好处。既然不是咱们几个做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朱江闻言脸色一变,“你是说……那些商户?”
“哼,还能有谁?”夏石气得拍了拍桌子,怒道:“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咱们处处偏袒他们,反倒惯出了毛病。现在居然还敢行刺刺史,嫁祸给我们。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早晚活剐了他。”
郭高轩也很生气,却没有说什么狠话,顿了顿,说道:“行了,无论如何,刺史大人遇刺,我们做下属的,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眼下最要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