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觉得,有时候想想自家狗男人还是非常知冷知热的,譬如那天换衣裳后,他像是醒悟了一般,再也没有随意折腾她。
于是乎,青酒过了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疼的快活三天。
转眼便是楚槿之的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共分为两步,分别是白日庆典和晚上盛宴。
对于这些青酒原本向来是不感冒的,只到底楚槿之是大徽第一位女太子,今后也会是第一位女帝,而这事儿又是她一手促成,且还答应了楚槿之会到场……
这么一想,她好像还真就不好意思不去。
只是看着外头尚且还黑沉着的天……
青酒撇了撇嘴角,把脸往里面埋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魄才恢复不多时的缘故,她总觉得这具身体如今容易困倦,尤其是在这种早起的日子。
楚澜已经穿戴好了,从屏风后一转过来,看到的便是青酒转头的一幕,再看到床榻上拱起来的被子,不禁哑然失笑。
“夫人。”轻叹了一声,楚澜上前轻轻拍了拍被子,“该起来了。”
“不想起。”青酒闷声开口。
楚澜嘴角一抽,心想这话倒是直白。
“外面冷。”青酒又道。
“为夫让云雀准备了斗篷,暖和的。”楚澜道。
“天还黑。”青酒皱眉。
楚澜先是一愣,这一下倒是真哭笑不得了。
若是说这世上谁都怕黑,他的阿酒都不会怕的,否则当年怎会这般坚持,夜夜来爬太子府的墙?
只她既然说了,于他这儿便只有欣然接受的理儿。
“马车上挂了灯笼的。”楚澜轻轻扯开被子一个角,“不黑。”
其实这么多,他只要一句“他在”便可以尽数解决,只是他看得出来床上的人儿心中确有几分不满,他便是多说几句,多做几分又如何呢?
横竖,这世上的一切,只要是为她做下的,他都甘之如饴。
青酒到底不是真的怕黑不起,楚澜都哄到了这个份上,她哪里还有不起来的道理。
在那只手又一次拍过来的时候,青酒轻轻呼了一口气,卷着被子爬了起来。
瞬间,两人都呆住了。
楚澜这一下原本是准备拍拍青酒的脊背的,若是她不动倒也还好,偏生这一动,原本该落在背上的手,“恰到好处”的就挪了位置——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稍稍撅起来的臀上。
青酒嘴角抽了抽,饶是她这一下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
说楚澜吃她豆腐?以如今的小酒儿,该是不懂这个的。
可若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过去,岂不是太委屈了?
深吸一口气,青酒撇了撇嘴角,“夫君,为何打我?”
这一幕,显然也是出乎楚澜意料之外的。
好在,既然青酒先行开了口,那接下来的话便好接了。
“为夫方才这是一时失手。”楚澜站直身体,主动承认错误。
“失手?”青酒眨巴了眼睛,“那没失手不也是要打我吗?”
楚澜:“……”
楚澜觉得自己,偶尔在某些时刻,会怀念小酒儿在的那段时光。
“夫人。”摸了摸鼻子,楚澜一把将小人儿捞了起来,连人带被子揽进了怀里,“真要追究,为夫回来随便你责罚,只今日是太子的册封大典,夫人可莫要忘了,如今这太子之位的人选可是你亲自挑选的,而且话说回来,你还和她一起看鱼呢?夫人去恭贺她的登基之喜,怎好迟到?”
楚澜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青酒其实也没有真要追究什么,听到楚澜都这么说了,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之余,便也不再多说。
没办法,谁让她家狗男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呢?对于好看的人,她向来是能够多几分宽宥的。
不过,放水也不能够放得太明显。
被楚澜安置在铜镜前时,青酒轻轻哼了一声,“那你说了,今天带我回来的时候,随便我处置。”
“是,为夫自然会记得。”楚澜轻轻颔首,朝一旁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紫蝶挥了挥手。
紫蝶看了自家姑爷一眼,轻轻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自己眼神没有做对,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家小姐的“大事情”。
想到这儿,紫蝶觉得比起在房间里待着,还是后厨对自己吸引力更大些。
毕竟后厨里面没有谁能够拘束着她,而且自从那日之后,她可以随心所欲、光明正大地去后花园摘花果,算是要做什么东西都有了现成的食材。
这么紫蝶手中的动作立马比往日里快了三分,恨不得分分钟回后厨。
很快,一个华美而又不显累赘地发髻便出现在了青酒头上,与方才已然换好的华服首尾呼应、相得益彰。
饶是楚澜,饶是日日相见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给惊艳得心旌摇曳。
“夫人好美。”楚澜手指轻轻抚过青酒发髻,伸手执起桌上最后一个玉簪——
这是青酒一直佩戴的那只,自从经历了几次之后,紫蝶已经颇有眼力见的不再动这根发簪。
只留待,那位专属之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