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二人回到府里时,已至黄昏。
青酒直接被楚澜抱回院子,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眨了眨眼睛有些许愣怔。
不是说好的甜头吗?这是要做什么?
半个身子撑在青酒的身上,楚澜勾了勾她的下巴,让她稍稍抬起眸子。
看着那双宛若秋露的眸子,楚澜轻轻呼了一口气,俯身吻了下去。
原本正准备开口询问,微微启开了唇瓣的青酒猛地怔住。
柔软的舌探入口中,追寻着另一方柔软,仿若攻城略地,又似曲径通幽。
青酒被吻得猝不及防,愣愣的看着自己头顶上倾泻下来的银丝,待得回过味来时,已是浑身酥软,陷入一片云雾。
“夫人,可否?”楚澜稍稍抬起头来,声音嘶哑,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青酒望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终于明白过来,所谓的“甜头”是什么。
一时间,脑海里某些画面便如潮水般疯狂涌来,仿若走马观花让人应接不暇。
青酒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将头别向了一边。
她没有说话,可那已然红透了的整张脸,却在无声的诉说了她的默许。
“夫人。”楚澜心神一荡,看着那泛红的耳尖,漆黑的眸子里暗流涌动,略一俯身,便将那浑圆如玉,滑嫩如珠的耳垂含入唇中。
青酒身子再度一颤,忍不住轻轻抖动起来。
楚澜手指缓缓下落,一一流连,扯下她无力推搡的手臂,展开那爱不释手的酮体,无所不用其极,所到之处,似片片落花于水摇曳。
青酒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水面上航行的轻舟,被一只大手拉扯住船身,时而往前推,而是往后拉,无法自持,不似自己。
但是那样的感觉,却莫名的开始让人沉醉。
当轻舟与礁石剧烈相碰的刹那,青酒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随着她的轻呼,水面再度激荡。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
青酒抬起眸子,愣愣的看着上空,脑海里只有最后一个念头,原来……这真的是甜头。
而当这个念头出现时,一股暖流突然涌入周身,直冲脑海。
刹那间,青酒猛地愣住。
云霞山祈福宫。
丞相府章台柳。
太子府观星楼。
黔州雍州乾州。
……
一处处不一样的情形猛地在脑海里变幻,最后渐渐的凝聚出一张脸。
而当这张脸出现的刹那,曾经那些看不清摸不着的梦,也在顷刻间被人揭开面纱。
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
……
身上的男人仍未停下,仿若不知疲倦一般,向来清冷矜贵的容颜上,染着明显的情、潮,像是三月里桃花开满枝头,春风摇曳,十里勾魂。
青酒眸子闪了闪,在男人抬眸的瞬间微微抬起身子,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将一抹轻笑藏在了男人看不见的角落……
某个刹那,楚澜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当他要去探寻时,身下的人儿突然凑了上前,柔软的舌在他喉头轻轻一舔……
本就只需零点火苗的柴堆,瞬间全然炸裂。
只此一刻,清冷与欲望纠缠,迸发出最妖艳的春花。
……
“夫人。”
餍足过后的楚澜声音略显沙哑,神色中带着几分慵懒随性,手指轻轻地在那柔软的腰际揉捏,似乎想把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散去,又似想再添三分春色。
青酒望着这满眉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目光从他的脸缓缓落下,最后落到他的银丝上,神色微微一窒。
“楚澜。”青酒轻唤。
楚澜的眸子猛地怔住,身体骤然抬起,像是一头出笼的野兽,“阿酒?”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欢喜,也带着几分焦急,像是焦急要确认什么似的。
青酒就这么看着他,突然撇了嘴角,“夫君坏。”
对面眸子里的自己,面色酡红,红唇微启,眉目间带着倦怠与疏懒,又带着几分委屈与羞赧。
每一丝情绪,她都拿捏得很好。
拿捏到,对方看不出任何假装的情绪再其中,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楚澜轻轻呼了一口气,再度垂眸时,眼神已然变得平静下来,笑着啄了一下青酒的唇,“夫人若是难受了,说出来就是,为夫自是认罚。”
虽是同一个人,但若是阿酒回来了,便不会说出那三个字。
她那个骄傲又倔强的阿酒啊,可是会在受不住时咬着牙瞪他,在事后踹开他……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儿,只要是她,他就甘之如饴。
甚至……某些时候,这样的人儿于他而言,更让人无法自持。
看着眼前的人儿,楚澜情不自禁地再度落下一个吻。
总有一个人,能让他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将本质的劣性暴露得一览无余。
又幸好,这个人是她。
此刻沉溺于己身的楚澜,全然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曾经的人儿回来,融合两份记忆,回忆起这段时日的“诱哄”“欺压”会有何样反应。
“罚?”青酒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