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舒软无比。
青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弧度。
虽说这段时日回了家里,但其实她睡得反而没有在落云山有师尊在身边的时候香。
哪怕是心里再怎么想和楚澜睡一个房间,但她也知道十有八九说出来爹娘不会同意。
定是因为昨夜和师尊去外面逛了这么久太累了的缘故,她记得在马车里就忍不住睡着了的。
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青酒嘴角的笑容越发欢喜,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对上那双熟悉又温柔的眸子时,青酒猛地怔住。
“师尊?”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楚澜一把将她按住,“醒了?”
她倒是一觉睡到天亮。
“嗯,醒,醒了。”青酒眨了眨眼睛,眼神里带了丝丝茫然。
为何,师尊会在她的屋里?
“那我走了。”楚澜从善如流地从被窝里扯出自己被压了半截的衣袖,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青酒看着那道背影,想开口,却没胆。
直到楚澜离开,云雀进来,她才讪讪地扯了扯被子,“云雀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师尊为何会在我房间里面?”
“他……”云雀呼吸一窒,她虽然离开,但实则并未走远,昨夜屋里但凡有一丁点儿动静,她都不会错过。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深吸一口气,云雀道:“小姐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就记得我们昨天夜里去了街上,然后师尊给我买了面具,买了泥人,买了糖葫芦,买了……对了,师尊还给我赢了莲花灯!”青酒一样一样数着,眼神越来越明亮,表情越来越兴奋。
云雀:“……”
得,记得还不如不记得。
摇了摇头,云雀将青酒扶将起来,“昨天夜里,小姐还没有回到府里便在马车中睡着了,是楚公子将你一路带回屋里的。”
“哦。“青酒点了点头,她记得这个,”然后呢?”
云雀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青酒的额头,“你也知道有有然后?”
“然后啊,你就拽着楚公子的衣裳不愿意放手,怎么叫不醒,楚公子只好在这里守了你一夜。”看着青酒“噌”地一下变得如同惴惴不安的小兔子的眼神,云雀心里忍不住微微一笑。
到底是叫不醒,还是没有叫,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都留下来了不是?
“云雀姐姐的意思是,师尊他,守着我,坐了一个晚上?”青酒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担忧,但是隐隐的还有一种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云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笑了,“也不算是一个晚上,现在是寅时三刻,日头还没有完全出来呢。”
这话说的,不如不说,青酒在心里想道。
云雀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个点自家小姐醒来了,否则真大白日从小姐屋里出来,被下人看到了,终归是不好的,虽然师尊如父,但……
“小姐还要再睡一会儿吗?”云雀见青酒一脸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不,不睡了。”青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她哪还有什么心情睡呀。
师尊守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呢……
见青酒一脸郁郁难安的模样,云雀又笑了,“好啦,再歇会儿吧,别多想。”
毕竟,有的人,甘之如饴呢。
天色还未透亮,带着几分灰蒙蒙的味道,七月的清晨草面上挂着一层晶莹剔透的露珠儿,隐隐折射出淡淡的光辉。
楚澜穿过后花园,刚回到西厢的客房,便见自己对面一人长身玉立、虎视眈眈望着自己。
楚澜淡淡一笑,只当做没有看到,推门欲进。
“站住。”慕容春来呼吸一窒,几步匆匆走到楚澜面前,当他不存在的吗?
楚澜步子顿住,转身,“你有何事?”
“你!”慕容春来猛地顿住,手指抬起,嘴角抽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无事……”
“楚澜,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青府!你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慕容春来几乎咬牙切齿道。
“龌龊心思?何以见之?“楚澜嗤笑一声,”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
“可她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慕容春来恨不得将那只自己求着摊主画出来的兔子面具砸到楚澜的面上,“你别太过分了!”
“慕容春来。”楚澜看了一眼他一脸气愤的模样,又笑了,“跟了一个晚上,又站了一夜,若是只有这几句话,便不必和我说了。”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听到楚澜这么说,慕容春来差点暴走,这厮是如何知道他跟了一晚上,又站了一晚上的?
不对,他若是早就知道,那他岂不是被白白看了笑话?
一时间,慕容春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深吸一口气,慕容春来终于开了口,“昨天夜里不止我一个人跟着你们,你不会不知道吧?”
楚澜眉头微微一挑,眼里闪过一抹深邃,“嗯。”
说完,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