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楚澜一行的动静不大,但没想到的是,只一时半会竟让原本安静的青府门口,围了不少街坊邻里。
待得几个人回去里面后,剩下的人便开始三三两两走近,指手画脚互相议论起来。
“方才那个是青家两口子的女儿吧?”
“是青酒那丫头没错,她那张脸蛋,咱们青羽镇还能够出第二个?”
“好一段时日没见她了,今日怎么突然在门口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罢?听说是送去远房亲戚家了,这青夫人又怀上了。”
“还有这回事?难不成是被嫌弃了?我看青家夫妇不像是这种人,而且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似乎还挺护着她。”
“可不是……哎,你们说,该不会那个是她夫君吧?”
……
嘈嘈切切的声音彼此起伏,慕容春来刚刚追到门口,便听到“夫君”二字,当即一愣,几步走上前,“他才不是小酒儿的夫君!”
这话响得突兀,一瞬间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在看到慕容春来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时,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又发现他虽是白发但脸上竟没有半点皱纹,不由得暗暗称奇。
只慕容春来脸上着实带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众人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再上前指指点点。
周管家这边刚刚将青酒一行人送进去,便看到门口又站了一个,而且同样有着天人之姿,当即又快步跟了过去,“这位公子,你是……”
“我和他们本是一起的,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你若是不信,自可去问小酒儿。”慕容春来磨了磨后槽牙,心想怪不得那马车越赶越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啊,这……”周管家虽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人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只是想起府里特殊的情况,还是恭敬地回道,“公子稍等,送小的先去问问小姐的意思。”
说罢,转身再度朝府里走去。
看着那说走就走,不带半点儿犹豫的人,慕容春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袖袍一甩,转身离开。
他难道还进不了这小小的青府院门?
路边的行人哪里知道慕容春来是“另辟蹊径”去了,远远的看着还以为他是恼羞成怒而离开,一时间看戏的人眼神不约而同地又变了。
“他怎么走了?”
“进不去呗,没看到周管家都进去了?”
“看起来挺生气的。”
“这有啥好生气的,这青府难不成还有他媳妇不成?”
“嘿,别说,这青家小酒儿,要不是脑子……这十里八乡谁比得上?便是我若不是……”
“就凭你?也不好好照照自己,你也配?”
“哎,倒是别说,刚刚他好像说了小酒儿夫君不是之前那个白衣男人吧?”
“好像是,不会真的是他吧?”
……
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上演,临到最后,这话不知怎的就传成了:
“青家女归来,带了上门婿。
上门婿个顶个的好,
却不想,一来来了两。”
一传十十传百,竟是不到一个时辰,就飘进了青氏酒楼,传进了正在盘账的夫妻二人耳朵里。
一听这话,夫妻两人当即傻了眼,将手中算盘一丢,转头回了家。
而此刻的青府。
“小姐,他……”周管家看着自己去门口请人不见,他回来后准备和青酒汇报“人没了”,现在却俏生生站在客厅里的慕容春来,脸上写满了疑问和纠结。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儿的?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罢。”出声的不是青酒,而是楚澜。
周管家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看了看旁若无人半靠在楚澜怀里的自家小姐,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盯着楚澜似乎要咬下他一块肉的慕容春来,几乎要哭出来。
可青酒没有发话,他便也只能当作这就是自家小姐的指令,点了点头,“是。”
说罢,转身拔腿跑之余,还没有忘记让府里的下人准备一些茶水送进去。
客厅里,楚澜四平八稳地端坐在象征着主位的梨木雕花椅子上,看着自己下方的慕容春来似笑非笑,“不请自来,登堂入室,慕容公子好生风光。”
“少给我阴阳怪气,若不是你们这马车突然快了起来,我会不能够同你们一起进来?”慕容春来气急。
“你这么一说,那我就真不知道是该敬佩慕容公子敢与马整高下,还是什么了。”楚澜眼里的笑容似有邪气。
慕容春来磨了磨后槽牙,手指紧紧攥住。
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动手不动口。
楚澜方才那话,不就是明明白白拿他跟畜生比吗?
偏偏,他还比不过一投畜生。
虽然知晓眼前之人一肚子墨水腹黑得很,可慕容春来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会当着青酒的面这般。
但……
慕容春来灵机一动,转头看向青酒,“小酒儿,你且说说,你可是要将我拒之门外?”
正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中的青酒突然被唤住,呆呆地愣住:“啊?”
慕容春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楚澜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