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子妃?”这句话一出来,屋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互相看了一眼后,都从对面眸子里看到了疑惑和不解,接着又几乎不约而同地看向火舞。
火舞被盯得头皮发麻,哪里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怀疑自己的故事给青酒做了诱导:“不,不是我,我发誓绝对没有说什么太子妃的故事。”
说完,火舞两步并做三步,走到青酒面前,他个子高大,要想平齐就只能够半蹲下来,“小酒儿,你告诉火舞哥哥,你为什么要当太子妃?”
说了小狐狸的故事后,他想小姑娘该是对“嫁”这个字眼听得明白的。
青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屋里其他的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卫凤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心里微微一动,上前一步,“小酒儿,那你为什么会说出要当太子妃的话?”
小酒儿不会轻易说谎,故而她或许当真不知道为何要当太子妃,但也可以肯定,刚刚那句话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青酒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认真地思索了一阵,最后开口道,“梦。”
“梦?”这一下,不仅是卫凤彻底愣住了,屋里的其他人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对啊,有个梦,有人叫我太子妃。”青酒眨了眨葡萄大眼,“但是我看不清里面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春……春梦?”火舞嘴角一抽。
“别胡说!”他话音刚落,便迎来对面谢卿的一声怒斥。
火舞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春天里做的梦,可不就是春……”
苏子衿:“火师弟。”
“好好好,我不说了。”火舞捂住自己的嘴,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说不清的复杂奇怪。
小酒儿这么说,他明明应该担心的才对,可不知道为何,当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升腾起一股窃喜的感觉。
就像是,期盼已久的久别重逢。
只是这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他想去细究时,便发现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说归说,屋里的人除了青酒外,都很清楚这事儿还真就是“春梦”逃不了了。
卫凤刚刚褪下去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哪个母亲能够接受自己的女儿梦到这种事情?更何况还是她不谙世事的小酒儿。
看着屋里其他的人一个个静默不语,身为屋里唯二的女子,谢卿拍开火舞,自己蹲了下来,“小酒儿梦里还有梦到旁的吗?”
青酒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有。”
“好。”谢卿暗暗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没有就好,那我们不要再记得这个梦了,刚刚那句话,你也不要和别人说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够和别人说?”青酒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其实很想和别人说的,毕竟自己以前也梦到了那个看不到脸的人,但是之前都没有声音的。
“太子妃”三个字,她还是第一回听到呢!
“因为……”谢卿咬了咬牙,青酒期待的目光,让她差点儿于心不忍。
但此情此景,比起“难以启齿”“善意的谎言”似乎要更加贴切一些,“小酒儿听话,你要是把这件事情再说出去了,以后就会和小狐狸一样哦。”
“像小狐狸?”青酒猛地瞪大了眸子,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一把捂住了嘴巴,重重点了点头,“不,不说。”
“嗯。”谢卿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劝住了,刚刚转身安慰卫凤时,却见她突然眼睛一闭,身体就要往地上倒去。
“凤儿!”
站在她身后的青询脸色都白了,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其他的人也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青酒也要跟着过去,被谢卿一把拉住护在怀里。
苏子衿回头看了一眼,颇有默契的挡在了二人面前,挡住了那让人心慌的一幕。
卫凤倒不是完全昏迷,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跌进青询怀里时,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却似乎还要挣扎着起来,“我没事,别吓着小酒儿。”
青询哪里肯,坚定的摇头,“我让人去请大夫。”
“真没事……”
……
“我来看看吧。”火舞见夫妻二人这个时候还要讨价还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虽然算不上什么妙手回春,但是山上这几年,看个头痛脑热还是找得出来缘故的。”
“那就请火公子帮忙看看罢!”青询一喜,连忙抬起眸子。
火舞伸手落在卫凤的手腕上,过了好一阵子才眼神古怪的看向众人,一脸的欲言又止。
苏子衿和火舞相识已久,哪里不知道越没事的时候他反而喜欢卖关子,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凤姨怎么了,你倒是快说。”
“青叔。”火舞抬起头,将手收了回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还有坏消息?”青询抱着卫凤的身体一僵,卫凤的脸色也又一次白了几分。
“也不算太坏。”火舞勾了勾唇角。
“火师弟。”苏子衿眉头微挑。
“算了,不逗你们了。”火舞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