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灵的身影虽然很快消失在青云峰的内室,但他那句话却依旧留着回声,余音绕梁,颇有要三日不绝的势头。
楚澜轻哼一声,袖袍一挥,那回音就像是被什么给清扫出去了似的,屋里瞬间宁静下来。
看着自家男人一脸阴郁模样,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上前安抚,但章青酒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酒……”楚澜眸子一颤,轻唤出声,语气委屈。
“好啦,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大的人了,怎还和孩子一样。”上前拉住楚澜的手,章青酒眨了眨眼睛。
那回音自然是旋灵搞的鬼,但她没想到,楚澜居然还和他有来有往。
“阿酒这是嫌弃我了?”楚澜道。
章青酒:“???”
这句话是认真的?
看着楚澜,想要从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成分,可看了半天,章青酒愣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找出来。
狗男人居然真觉得自己刚刚话是嫌弃?
嘴角抽了抽,章青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就是大半年不见的后果?
“我怎会嫌弃你。”拉了拉楚澜的衣襟,章青酒缓缓靠上前,踮起脚尖,凑近楚澜的耳畔,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哪里舍得呀?”
楚澜身体一怔,手指立马握紧成拳,强忍住自己上前将眼前之人揉进怀里的欲望,继续问道,“怎么舍不得?”
他的话带着丝丝的迫不及待,就像是看到了糖葫芦,迫不及待要尝口味道的孩子。
章青酒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又看了看今日一身黑衣格外不同的男人,鬼使神差地道,“哪里都舍不得,毕竟你穿黑色衣裳也好看。”
刚刚说完,章青酒便觉得不对了。
看着楚澜前一呼吸柔和下来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深邃,章青酒不由得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色令智昏”。
若是换个场合说这句话,楚澜指不定会欢喜,可她偏偏忘了旋灵刚刚才拿他穿黑色衣裳的事来调笑了。
所以她现在这算什么?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看着章青酒眼里闪过的懊恼之色,楚澜眸子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捞起章青酒的身子朝里面走去。
“我就不该,让他住在青云峰。”将章青酒放上贵妃榻,楚澜将头埋进那洁白纤细的脖颈。
章青酒顿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明明此情此景让人悸动不已,可偏偏楚澜的话这仿若赌气一般的话,又让她莫名的想笑。
整的就是一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楚澜,这个时候,咱们就不要去计较这些了。”知道楚澜从上岸前就对旋灵住进青云峰之事不满,与其让他始终心里有芥蒂,不如此刻好好说清楚。
楚澜没有开口,章青酒沉吟了一会儿再道,“旋灵说的对,他跟着我的确是最好的决定。”
她明白楚澜当初是打算让旋灵变成小黑蛇后,亲自待在身边的。
可他毕竟还得抽出大半的心思和精力去应对寂常,若真有什么差池,那便是万劫不复。
而这儿,因为是在寂常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反而安全。
章青酒所言的,楚澜又哪里会不懂,只是……
眸子闪了闪,楚澜抬起头来,“为夫都没能日日夜夜待在阿酒身边。”
章青酒刚想说“旋灵也没有日日夜夜待在自己身边”,好在话在脱口而成的前一刻被自己意识到了——这个时候的楚澜,要的哪里是这些解释?
谁见过委屈上头的孩子,讲道理有用?
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有一个字:哄。
章青酒想,还好当初她教妄言追凤凤的时候好好总结了一番,否则她方才也不见得能够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
想通这两点之后,章青酒微微一笑,拍了拍楚澜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待此事了结后,还怕你我没有日日夜夜?”
为了让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可信一些,章青酒还特意用上了两分“信誓旦旦”的语气。
看着楚澜抬起头,眼里的神色不再和之前那般委屈得让她招架不住,章青酒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招算是行之有效。
可没等她高兴太久,楚澜接下来的眼神,却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打蛇上棍,自己给自己挖坑。
“你这是干嘛?”看着那双毫不掩饰欲望,充满侵略性的眸子,章青酒下意识地要往后挪,试图挣脱楚澜下沉的身体。
可楚澜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
“阿酒,不该补偿我吗?”楚澜道。
章青酒猛地愣住,嘴角动了动,咽了咽口水:“不是昨天晚上补偿过了?”
楚澜眸子一闪,“昨夜是阿酒对这半年来,让我背负骂名的补偿,今日是今日的补偿,怎可混为一谈?”
章青酒:“……”
“更何况,昨夜才几个时辰,怎么够?”楚澜也没有打算给章青酒说话的机会,继续开口。
“那我们来日方长不行吗?”章青酒几乎要欲哭无泪,因那筹划是自己提出来的,故而她心里也对楚澜存了歉疚,故而昨天夜里便任他折腾。
可她忘记了,半年没有真正见面,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