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公然抗命”四个字时,元牟一步踏出,空中似有风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
顷刻间,云层翻滚,阳光藏匿,隐约有雷电滚动,气势万钧!
其身后几人,皆是脸色一变,紧接着纷纷后退。
只见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四面八方聚拢,朝章青酒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空中都似乎被这气势,碾压出一股扭曲的气流。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半步未退。
眼看着那浪潮就要打到她的面前,眼看着仅有一寸之距,眼看着她便要如同蚍蜉一般被消灭,她终于动了。
往前一踏。
仅一步。
只听得“轰”地一声,那浪潮堪堪在她面前顿住,仿若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无法再侵入半分。
紧接着,她袖袍一卷,轻飘飘地挥了挥手,众人瞬间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威压。
“这是……”几个躲在元牟身后的人一边举起袖袍遮掩,一边不知所措的开口。
“她竟然化解了掌座的功法?”
“不是化解,是化为己用了!”
“而且好像……还来攻击你我…”
……
听着那嘈嘈切切的声音,章青酒嘴角始终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神色淡然地仿若方才抬手间风云变色的人,不是她。
“掌座师兄。”章青酒眨了眨眼睛,“有话好好说呀,别动不动就出手,让别的弟子看着,不知道还以为你对我有杀心呢,到时候误会了你,可该如何是好?”
说道这儿,章青酒猛地顿住,神色瞬间变得懊恼起来,“哎呀,万一掌座师兄要是因此被老祖贬去了掌座之位,这位子他会让谁来做啊,是了无,还是了真,还是……”
虽说身处洪流之中,但章青酒的话,却是只字不落的落进了对面几个人的耳朵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元牟身后的几个人的表情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的意思是若元牟不再是掌座,她也没有想法做这个掌座之位?既然如此……
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元牟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狠厉,侧目轻哼后,狠狠地盯向章青酒,冷笑道,“师妹当真是伶牙俐齿,只这话却是无稽之谈。明明是你违背老祖旨意在先,本座不过是奉公职守,你却还想妄图离间?”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元牟袖袍再动。
身前的风浪,瞬间烟消云散。
看到这一幕,章青酒的眼里多了几分深邃。
元牟,似乎比她离开的时候,又强大了不少。
她刚刚的举措和那些话,本就没打算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不过是想试探元牟的深浅罢了。
但他身后几个人的反应,她很是满意。
圣人都会有私心,更何况是这群内心充满了欲望,本就被利益驱使的东西?
现下得偿所愿,她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后退一步,章青酒一把嘴巴,眼里露出惶然,“抱歉抱歉,掌座师兄,方才是我不对,我忘了给你这个了……”
“给本座什么?”元牟内心早已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杀之后快,再看到她这般,更是忍无可忍。
直到,章青酒将一样东西摊开在他的面前。
“这个。”章青酒撇了撇嘴角,“我就说怎么会产生这什劳子误会,怪我记性不好,忘了提前把老祖给的特赦令提前拿出来给到师兄了。”
众人此刻已经顾不上仔细听她话里说的什么了,因为在她展开手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便已经被吸引——
那是老祖亲笔手书的特赦令,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允许元青,带其道侣等人前来蓬莱。
字不多,但意思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居然,老祖居然又为师叔祖破例?”有人惊呼。
“老祖到底有多宠爱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蓬莱底线?”又有人叹息。
……
章青酒微笑的将一切“赞誉”尽收耳底,笑得灿烂,“实在对不住了啊,掌座师兄,刚刚让你着急上火了。”
元牟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碍。”
章青酒点了点头,“本就没什么事情嘛?你看老祖说可以带我夫君等人过来,我却除了他只带了我舅舅,我还是考虑了掌座师兄的,不想让你太过为难。”
“咔嚓——”元牟直接捏碎了手中刚刚攥住的青玉佩。
这个人,到底还想怎么疯?
而老祖,居然也对她纵然至此了吗?
章青酒笑嘻嘻地看着元牟手中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嘲弄。
老祖之所以能够答应她当时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不过是想着她会有私心,定会将家人尽数带来,届时便可以拿家人对她进行牵制罢了。
而元牟则以为,老祖对她的态度,在说出那什么“天灵之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改变。
加上自己刚刚丢出来的那一袋子“避风丹”,效果就更真实了。
她不怕元牟,不上钩。
倘若这老祖对下面的人多哪怕一声交代,又或者下面的人对老祖多一丝信任,她这一招或许都成不了。
可偏偏,有人坐在空中楼阁高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