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青酒的带领下,众人渐渐往深处而去,直到在一处巨大圆形石屋前,方停下脚步。
若说外面的巫族充满了风光霁月,一片祥和;那么此处一进来,便显得庄严肃穆,让人忍不住凝神屏气,如若害怕惊扰安息在此的一方神灵。
“这是……”卫图南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思索了一阵后,不由得惊呼出声,“这是巫族祭坛!”
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巫族祭坛……”
他记得巫族的祭坛在巫皇殒命后,便分崩离析,自行坍塌了,而且那祭坛可比眼前这个大多了。
这个最多方圆十里,那个却有足足百里之大!
可从样貌上看,分明又是一模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卫图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没想到,这琴先竟在这儿还重建了巫族祭坛。”
虽然小,但一定是五脏俱全。
说完,卫图南转头看向章青酒,“小酒儿,你确定琴先和孩子都在这里面?”
章青酒刚准备点头,那石屋突然发出一声“咔嚓”的声音。
一道缝隙在那严丝合缝的石屋中间显露,逐渐扩大,最后一道身影从里面出来。
“琴先,果然是你作怪!孩子呢?”卫图南眸子一冷,上前两步。
“孩子就在里面。”谁知琴先却看都没有看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章青酒,丝毫没有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若是想带他们回去,便你一个人进来。”
自己一个人?章青酒愣了一下。
确认了孩子在里面,卫图南先是松了一口气,再听到琴先这要求,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人犯什么浑?做什么不好,偷孩子?还偷的是楚澜的小崽子!
还敢当着楚澜的面让小酒儿一个人进去,当年巫族祭坛因巫皇而塌,他这是想让人皇给他重现历史吗?
想着,卫图南便要开口。
事情走到今日,他还真不想看到琴先身死。
谁知琴先像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一般,淡淡一笑,表情活色生香:“你们若是一起上,我应付不了,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若身死,两个孩子一定会为我陪葬。”
“你疯了?”卫图南头皮一炸。
琴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仍落在章青酒的身上。
换而言之,从章青酒出来,他的目光便从未挪开过。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若身死?”
卫图南眼皮子跳了跳,看向那胜似闲庭信步上前的男人。
“是……”琴先眯了眯眸子,光洁的下巴抬起,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单膝跪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看着那双望着自己怒不可遏又带着震惊的桃花眼,楚澜冷冷一笑,“那便打得半死不活罢。”
说罢,便要继续上前。
琴先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澜,心里大为震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人皇,天地仁正之人,居然会玩偷袭的把戏!
可是,这人想杀他不是假的!
他眼里,当真有杀机!
琴先终于慌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章青酒拉住了楚澜的手臂,语气深沉,“楚澜,别杀他!”
楚澜步子顿住,转头看向自己心爱的人儿。
“他若是要对孩子不利,不必等到此刻,他若要杀我,也早就动手了,”章青酒看着楚澜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
她必须劝住他,哪怕是苏醒之后,楚澜也许不会再完全是楚澜,而她,不想男人后悔。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见楚澜嘴角微启,似要说话,章青酒连忙继续开口,“更遑论,我如今身子好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最后一句话,章青酒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晦涩。
楚澜眸子闪了闪,最后终究轻声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好。”章青酒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里面走去。
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了。
“楚澜?”章青酒抽了抽嘴角,转过身来。
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着的吗?
这亦步亦趋算怎么回事?
“我在这儿等你。”楚澜再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章青酒。
此刻,他离洞口不到三步之遥。
看着这男人比自己离洞口还近的距离,章青酒嘴角狠狠一抽,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果然,论狗还没谁比得过楚澜。
最后,章青酒和琴先是擦着楚澜的衣角进了里面的。
感受着男人的幽怨直冲云霄,章青酒咬了咬牙,转身又朝外面冲去。
“喂,你……”琴先眉头一皱,正要嘲讽出声,却又像想起来了什么,猛地顿住。
“等我。”捏了捏楚澜那垂在身侧的手指,章青酒微微一笑,“乖。”
说罢,大步流星地朝里面走去。
卫图南站在夜风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年轻人,当真不讲武德,不知道他孤家寡人几千年了吗?
琴先看着重新回来的人,眼神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