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怎么会……”水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致,眼神中带着无措。
从进入南州不久,两辆马车便调整了位置。
而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回到原地了。
“你确定是这儿?”卫图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许阴沉,眸子里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冷然。
“我确定。”水蓝咬了咬牙,急得将目光投向楚澜,“殿下,属下……”
“不用多说。”先楚澜一步开口,章青酒上前将卫图南和水蓝搁开,“我猜这里应该是动用了某种阵法。”
“阵法?”几个人同时开口。
章青酒点了点头,看向水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倘若不是几日前的推心置腹,或许她也会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故意带他们兜圈子。
“怎么会,为什么要设阵法,过往从来都没有过。”水蓝还是有些不信,摇头想要否认这个说法,“我以前回去都是畅通无阻的。”
“你以前回去自然不会有阵法。”章青酒眯了眯眸子,重新回到楚澜身边,“那是因为你曾经回去,只有你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水蓝恍然大悟,但很快便反驳道,“不会的,我们族里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她们已经在这里绕了将近一日,眼下天已经黑了,南州境内深山的夜里会发生什么,只消一瞧,便是没有来过的人也知道怎么恐怖。
而他们,明显已经走不出去了。
虽然她说得义正辞严,但是谁都能够听得出来那明显的底气不足。
“巫族的人,最会用阵法这些,如若是阵法,反而说得通了。”卫图南皱了皱眉头,朝章青酒点了点头。
“什么巫族?”水蓝听到这个字眼,立马看向卫图南,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卫图南愣了一下,看向水蓝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最后轻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丫头虽然是巫族后人,但却明显不知道某些过往,一路以来,她都称呼自己为“琴氏后人。”
“水蓝,你既是族里的少族长,想必也学习过阵法知识吧?你仔细看看,能否瞧出什么端倪。”章青酒见卫图南不再追究,便继续适时开口。
“我想想,我试试。”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水蓝立马恢复了正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澜走了过来,拉住了章青酒的手,“上马车等。”
“不急。”章青酒给了楚澜一个安抚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有一件事情,需要证实。
一刻钟后,水蓝猛地睁开眼睛,“噗嗤”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眼神茫然,“怎么会……”
“木青!”章青酒脸色微微一变,转头朝木青看去。
好在木青没有让人失望,在水蓝身子摇摇欲坠的第一瞬间,便已经冲上了前去。
“扶着她躺下。”章青酒深吸一口气,半蹲下身子,手指结印。
“阿酒……”楚澜瞳孔微缩。
“放心,不会有事。”章青酒看了楚澜一眼,“她这是遭到了阵法的反噬,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后患无穷。”
说完这句话,章青酒的手指再次结印。
楚澜眸子沉了沉,虽没有再开口,可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身边的人儿,眼神里一览无余的担忧。
卫图南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楚澜的肩膀,“放心吧,小酒儿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无需你把她看做一个无用之人。”
章青酒的阵法只需将刚刚反噬进水蓝体内的余阵给逼出来,那布阵之人到底留了一手,否则以水蓝的功力,只怕方才那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多谢。”在章青酒收印后,水蓝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向章青酒的眼神比之前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她知道,章青酒说的是真的。
她也知道,倘若没有人救自己,她可能会死。
“不必谢我。”章青酒淡淡一笑,任由楚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拉进他的怀里,“你已经破了阵法,总不能够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
“阵法破了?”
“你看得出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其他的人也将目光投向了章青酒。
“所以我说,某个人不要以为我跟过来就是负担。”章青酒勾了勾唇角,袖袍一拂,转身朝马车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剩下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卫图南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楚澜的肩膀,伸手竖了一个大拇指,“你媳妇儿果然厉害。”
水蓝看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突然朝她躬身一拜。
倘若一开始她就说识得阵法,那么这个队伍里,可有可无之人,便是她水蓝。
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让他们看到了此事的难,也让他们看到了她的付出,更是在最后的关头救了她的性命。
这一刻,水蓝终于明白,章青酒所做的,是在成全她。
阵法破了,马车继续前行。
果然,这一次足足行进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再见到原来那系了红色绳子的大树。
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