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澜真的如他所言,自己睡榻,绝不越界。
甚至,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恳”,还特意将屋里的屏风搬了出来,挡在了榻和床的中间。
还美其名曰:“阿酒,这样,你就能够有足够的安全感了。”
章青酒躺在床上,看着那隔着屏风和自己打招呼的狗男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谢谢你给的安全感!
或许是这几日车马劳顿,章青酒发现这个夜里自己入睡非常之快,且睡得尤其安稳。
就好像落在了云层里,被层层包裹住,轻柔的微风在上方飘浮,带着自己缓缓游动,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直到——“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当章青酒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身边的楚澜时,一夜好梦的感觉烟消云散。
狗男人,死性不改是吧?!
谁知,有人比她更委屈。
“阿酒忘了吗?”楚澜眸子闪了闪,黑色的瞳孔带了几分暗淡,“昨夜,是你起来,主动拉我上去的。”
“我知你是心疼我不舍的我睡榻,但我不想让你生气,就没有应。”
“可你执着的站在那儿,便是连鞋袜都没穿,我着实心疼。”
……
章青酒看着就差“声泪俱下”的狗男人,心里一万个问号加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昨天夜里发生了这些事情?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信,但是她有点心虚。
因为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溜到狗男人房间睡觉,原本在榻上睡得好好的,次日一醒来总会看到自己在他的大床上。
好在他还没醒,否则早就被抓包了。
所以昨天晚上要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不算稀奇。
章青酒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
怎么就这么忍不住?
以前是因为一魂一魄,可现在呢?
楚澜见章青酒半天没有应答,作势就要去掀被角,眼神落寞道:“若是阿酒不要生气,我现下走就是。”
章青酒叹了一口气,扯住了楚澜的袖子。
楚澜猛地转头,“阿酒??”
“天色还早,陪我再睡一会儿吧。”章青酒说完,便将身子埋回了被窝,转过了身去。
也就是刚刚她才想通,其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并不是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他是楚澜,仅此而已。
“好!”回应她得,是某个人带着欢喜的回应。
被子里有了两个人,深秋料峭的清晨,很快变得暖和起来。
章青酒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那具身体在试图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样吧,章青酒在心里告诉自己。
其实没有所谓的哪里,有楚澜在的地方,才是心安。
很快进入睡梦中章青酒,并不知道在她熟睡之后,隔壁正在用早膳的房间变得多么的热闹。
“高,实在是高,楚澜不愧是楚澜,真是有点子手段,我必须得甘拜下风!”卫图南一脸唏嘘地看着四周坐下,神色各不相同的一二三个人。
“殿下自然是有本事的。”风止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虽然眼底泛着一夜未眠而带来的乌青,但整个人明显兴奋得有些不正常。
卫图南轻轻哼了一声,转头望向木青,“你呢?
你怎么看?”
木青今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被卫图南这么一问,立马点头,“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能够和好如初,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你也是个没什么情趣的家伙。”卫图南放下手中的碗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怀念且唏嘘的口吻道:“若是小火舞在,或许还能够同我探讨探讨,他们两个都用了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你们两个留不行,真是的,怎么不让火舞过来呢?”
一路上,他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风止和木青同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风止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图南,嘴角喏了喏,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哪怕是知道你对火舞这个忠实的追随者有所偏爱,但是这样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们,当真好吗?
但卫图南可没有想那么多,见二人搭不上自己的话,扭头又去问云雀,“你呢?你怎么看?”
“娘娘和殿下能够和好,是奴婢所喜闻乐见的。
”云雀想了想,认真回答,“但是殿下的做法,未免……”
想起某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的上了自家主子的床,还警告自己不准出声的太子爷,云雀就觉得有点头痛。
有点幻灭。
“嘘!”听到云雀这么说,卫图南嘴角狠狠一抽,严肃道:“你可千万别当着你家主子说出这句话来!”
这要是被小酒儿知道了,还不得翻天?
“我知道。”云雀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要是不懂事的话,昨天夜里就直接叫醒了。
“你也莫要觉得心里愧疚,这几日来,你何曾看过那小丫头睡得有如现下香甜?”卫图南又道。
云雀摇了摇头。
“那就得了,他们两个琴瑟和鸣,咱们几个皆大欢喜啊!”卫图南抚掌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来,以茶代酒,喝一个!”
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