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天河手里捏着贺连祯的供词,火急火燎地冲出衙门,正要冲向太子府的时候,一辆马车朝衙门迎面而来,堪堪在他面前停下。
帘子一掀,莫等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从里头透了出来,“去太子府?”
“是。”张天河咽了咽口水,这么巧?
许是一宿没睡,张天河的喉咙有些干哑,等他说完这个字后,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莫等闲乜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上车,我带你去罢。”
张天河嘴角一抽,左右瞧了瞧,不知道为何,他那已经吩咐了快一炷香时间的府衙马车,到现在还没来。
只好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莫大人了。”
待得两个人上了马车,一时间竟是相顾无言。
明明眼前这个人算是自己的后生晚辈,二人虽然官级一样,但一想到莫等闲手上自从上任后处置的那些人,加之他这隆恩正眷,张天河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犯怵,便主动开口询问:“莫大人今日不用上朝?”
按照这个时辰,该还没有下朝才对。
莫等闲抬眸看了一眼张天河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点了点头,“昨日太子殿下已和陛下禀明此事,本官这两日不用上朝,与张大人全力处置此事。”
张天河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起来,“哈,两日……”
需要说得这么明白嘛?他难不成会忘记,太子殿下他们只给自己留了两天的时间查明此案。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儿,张天河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贺连祯的供词从怀里掏了出来,“莫大人瞧瞧,这是贺连祯的供词,本官这正是要去呈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嗯。”莫等闲接过后看了一遍,脸上并没有吃惊的表情,折好后又重新递还给了对面的人,“贺连祯招得快吗?”
“嘁——”说道这儿,张天河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嘲弄,原本他还以为这搞上了皇子的人多少有点儿本事,谁知竟是刑具刚刚摆上,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主。cascoo.net
接过供词,张天河鄙夷道:“都没到一个时辰
。,便一五一十的招了,那么一个软蛋,也不晓得那时候哪里来的胆子。”
“不过是欺软怕硬,恶向胆边生罢了。”莫等闲眯了眯眸子,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接下来这个人,昭老王爷,你怎的看?”
“他?”张天河一听到这个,顿时皱了眉头,眼里闪过一抹犹豫,最后叹了一口气,“莫大人应该知道,我们府尹是奈何不了皇室宗亲的。”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他们这小小的府衙,一次能做,但做完这次呢?只怕不用等到下一个案子,便能够被其他的皇族宗亲给暗地里端了。
毕竟于他们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府尹,但打的可是皇族之人的脸。
莫等闲见他面露惆怅的模样,淡淡一笑:“张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此案并非只有府衙一人审理。”
张天河一惊,望着眼前的人瞬间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还有莫等闲啊!有这个敢把皇子拉下马的人在,他怕什么?
一时间,张天河的心情那叫一个拨云见日。
不过……
张天河咽了咽口水,“那个,太子殿下,太子妃……他们不会早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了罢?”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只给他两日的时间?
搜寻证据到抓人,到审讯贺连祯恰好一日。
今日若是无意外,这个昭老王爷那儿再耗上一日。
这明明白白的,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莫等闲见他一脸发苦的模样,雷打不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大人何出此言?我们得到这些消息,不全是因为你断案如神,能力出众吗?”
张天河:“……”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说得很好,下次别再说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太子府,原本张天河还有些惴惴不安,经过和莫等闲这么一番交流,下马车时反而轻松不少。
太子府门口,火舞早已经在门口侯着了,见二人来了,便径直把二人带去了太子府的书房——只是这书房,只有太子妃,没有太子。
见张天河左右张望的模样,章青酒笑着从上头走了下来,“张大人
。不用瞧了,太子上早朝去了还未回来。”
张天河晃动的脑袋顿时一僵,“原,原来如此。”
这太子殿下怎么给底下的人安排不用上早朝,自己却还去了啊。
“事情有进展了罢。”对于他的不自在,章青酒只当作没有看到。
张天河一听,连忙把供词递了上去,又将情况主动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只是这昭老王爷毕竟是皇亲国戚,且若是以贺连祯的供词来看,他所犯下的事,着实有些让人瞠目。”
“呵,这么精彩……”章青酒扫了一眼供词,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很快便将它还了回去,起身道,“走罢。”
“走?”张天河愣住。
“嗯。”章青酒挑眉。
“去哪儿?”问完后,张天河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有点愚蠢的问题。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