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谁忽悠我?”楚昭彻底懵了,舌头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结。
知道楚询难缠,可没想到这么难缠。
“哦,不是你忽悠的,难不成是你自己心里真这么想的?”楚昭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茫然地皱了皱眉,“那要是这样,那就难办了啊,这数典忘祖……”
被楚询这么一激,又看到众人朝自己投来的鄙夷目光,楚昭又急又气,脱口而出道:“你个臭小子说谁数典忘祖,这要不是谢贵妃跟本王说……”
说道这儿,楚昭猛地顿住。
但是这话,众人却是听清楚了。
“谢贵妃?”楚询嘴角一扬,幽幽地朝脸色发白的谢贵妃所在之处望了过去,“是她拜托二皇叔?”
楚昭嘴角抿了抿,眼神闪了闪,“本王……”
就在这时,谢贵妃猛地站了起来,“老王爷为何要诬陷于本宫?本宫竟不知,何时得罪了你?”
“你!”楚昭话没有说完,就被这么一抢白,顿时气得肩膀都抖了抖。
当真是如猪般蠢笨!
他话都没有说完,她竟就自己跳了出来。原本他还想着能否再想法子给她渡过去,谁知她居然还倒打一耙,既然如此,那他还顾及个什么半点儿情义?
便是她那儿子有朝一日真继承大统,以她今日这倒打一耙的性子,到时候过河拆桥不还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这儿,楚昭冷冷一笑,“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谁说如今太子不堪重任,又恐有二心,只怕是对皇室不利?”
说完,又对楚威道,“陛下,皇叔我不过是想着,无论是何人当太子,那都是陛下的儿子,只需选择德行俱佳之人即可,怎想居然误入她人引诱,想来还是老糊涂了,皇叔自请回祖地养老,但有二心之人,还请陛下查明。”
看到谢贵妃因自己这一番话而瘫软在地,楚昭不禁心里冷笑,开玩笑,玩不过楚询这只小狐狸归玩不过,我想弄死你还不容易?
无知蠢妇,哪里能成什么大事?
看着原本身陷囹圄的老狐狸就这么把自己摘了出去,楚询挑了挑眉头,却也不再多说,转头看向楚威,微微一笑:“陛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否则便是臣弟逾越了。”
言下之意,接下来的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楚询拍了拍晃了晃衣袖,摇着酒壶转身回了座位,走得那叫一个姿态万千,动作潇洒。
就差把“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十个大字印脑门上了。
好好的一场欢迎宴,本该喜笑颜开宾客尽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搁谁谁不膈应?
楚威神色冷厉,目光扫向谢贵妃,“贵妃,作何解释?”
谢贵妃此刻已如一滩烂泥,见楚威看向自己,哆哆嗦嗦地跪下,“陛下,臣妾没有,老王爷他……”
“你的意思是,二皇叔诬陷你?”楚威冷笑。
“臣妾……”谢贵妃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众人见她语焉不详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当下明白了个八九分。
眼看着事情就要定调,谢太后终是忍不住了,抬起眸子,“陛下,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罢?方才王爷也说了,年事已高,只怕是记错了,听错了也说不定,指不定又不是哪个别有用心之人,构陷贵妃呢?毕竟构陷皇后的事情,不也有人做吗?”
她的话,众人到底还是不敢不听的。
便是楚昭被她这么一噎,也是嘴角哆嗦,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谁让他当时为求安稳,将来往书信在看完后,便都给付之一炬了呢?
楚威眸子一沉,“母后,此事错综复杂,岂是一句构陷就能够了的?”
他忍了这么多年,又等了这么多日,今日怎么都不可能再让妻儿受委屈!
想起慕容清婉从大理寺回宫时身受重伤的凄然模样,楚威如今都觉得心肝俱痛!
那钟灵若是没有她们的授意,岂敢下如此狠手?
!
“那依陛下的意思难不成也要将贵妃入狱,让人查吗?陛下就不怕再出来个屈打成招?!”谢太后冷冷一笑,话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众人嘴角一抽,纷纷低下了头,谁都听得出来,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明摆着就是要保下贵妃的意思了。
一想到之前皇后之事太后二话不说便将她入了狱,再联想到今日,众臣不由得在心里有了几分比较。
看来,还是皇后太子一脉,品行端正,作风正派。
就在众臣心想今日之事有太后娘娘如此撑腰,只怕是难以善终时,人群中突然又有一道身影站了出来,走上前。
众臣一看这身影,顿时嘴角一抽。
又一个不好惹的来了。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莫等闲在众人注视中缓缓上前,近段日子里的办案养出来的习性,让他原本温和的书生气明显多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气势,眼神也比之以往更加凌厉,只那张脸……是越发的面无表情了。
“何事?”楚威眯了眯眸子。
“原本此事微臣想着是等宴席结束后再报,但如今看来,却是不能拖延。”莫等闲冷然道,“昨日章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