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章青酒这三日未归,又在朝堂上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楚凤哪里会不知道,人刚刚一进府,就被拦住带去了落霞苑。
看着坐在厅里扭着身子不愿搭理自己的楚凤,章青酒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次……好像确实过分了点。
要不是她是去做正事,整一个就是不着家的叛逆少女啊!
见章青酒皱了眉头,楚凤身边的嬷嬷吓了一跳,生怕这母女二人起什么嫌隙,连忙上前道:“大小姐,夫人昨夜一宿没睡。你赶紧哄哄夫人罢,她不是生气,实在是太担心你了。”
“我知道。”章青酒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要怎么哄?
“母亲。”章青酒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上前拉住了楚凤的手,“我错了,我不该一直不回家,你莫要气了好不好?”
楚凤哪里当真舍得生章青酒的气,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心软了,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提前与为娘说,镇国公是何等人物?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太子殿下他们都敢出手,若是再晚个几天,你这小命还要也不要?”
章青酒嘴角动了动,连忙点头应下,“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母亲别担心。”
要是让楚凤知道楚澜那伤其实还真不是镇国公弄的,镇国公要害的还真可能就是她,这事情可能还真过不去。
连忙说了一叠好话,直把楚凤哄得破涕为笑,又好一阵叮嘱,这才吩咐下人给她提了一笼子点心,将人放回了蒹葭院去。
蒹葭院里,慕容春来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半眯着眸子靠在门口,而是坐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杏子树上,见到章青酒走近,便直直地落到了她的面前。
见对面的女子没有半点儿受到惊吓或是意外的模样,慕容春来挑眉一笑,上前晃了一圈,啧啧地摇了摇头,“小章大人当真是本事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章青酒看了他一眼,
。继续朝院子里走去,“大老远就看着坐上面,要是还能被你吓着,当是我瞎还是你蠢?”
慕容春来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跟上她的步子,“看来是三日不见,小章大人的嘴上功夫也长进不少。”
“比不得你,三日不见,什么东西都长进不少。”章青酒嗤笑一声,头也不回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欲要跟上前的慕容春来在院子门口堪堪顿住脚步,望着章青酒的背影,眸子里的神色变了又变。
院子里,云雀和紫蝶见章青酒回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紫蝶,章青酒转头朝身后看去。
慕容春来正朝院子里看过来,二人目光对上时,章青酒唇角扬了扬,“云雀,府里这三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着,章青酒再度朝屋里走去。
云雀皱了皱眉头,突然顿住了步子,眼里闪过一抹纠结,“小姐,这几日,春来时不时不在府里。”
“不必管他。”章青酒眼里闪过一抹似笑非笑,“还有什么吗?”
“还有……府里这几日宾客众多,都是来找相爷的,但大多数都是从后门进。”云雀再道。
“嗯。”章青酒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将往来之人尽数列好。”
她倒是要看看,镇国公一走,章台柳打算怎么做。
是日将近酉时,院里突然传来通报,说是一位姓伍的男子前来求见大小姐。
章青酒愣了一下,当即让人请到了花厅。
伍常一看到章青酒时,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人见过小章大人,多谢小章大人举荐之恩!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愿为小章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眼前这个满头大汗,嘴里还喘着粗气的男子,章青酒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拉起他,“起来吧。”
虽然知道他定会过来,但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她不过是今日近午时才与楚威说道此事,从圣旨下发到现在,也才不过三个多时辰,他这显然是一接到圣旨就立马赶了
。过来。
“恩典是陛下的恩典,造化是你自己的造化,都不必谢我。”章青酒眯了眯眸子,“之后到底是福是祸,我也说不准,且看你自己的本事。”
“伍常定不辜负小章大人的期许!”伍常眼里闪烁着泪花,眼神却格外的明亮。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从一个泥瓦匠成为工部的员外郎!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赐!如果没有她,自己不早说能够光宗耀祖吃上皇粮,只怕是早就到了阴曹地府去报道了!
想到这儿,伍常对章青酒便有说不尽的感激与敬重。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哪怕是她说不用自己做她做任何事情,他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回报他!
许是伍常心里的期许太明显,他看向章青酒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炽热起来。
章青酒看着他的眸子,身体突然微微一怔,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眸子。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恍然间,她的魂魄似乎都在某个瞬间抽动摇摆了一下。
但是很快,那种感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