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等人在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仍不见章青酒出来,里面也不曾传出半点儿动静。
此刻已经日薄西山,天边的云彩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漫天的红。
最后还是风止没有忍住,将上官阙给拖了过来,推开了楚澜的寝宫。
随着落日余晖撒进昏暗的内室,里面的情形也一点点的映入众人眼帘。
上官阙作为太子府的常驻太医,在楚威的吩咐下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也明白了什么看了也当做没看到,听了也假装听不清。
而自从知道了小章大人的“神奇”后,他更是明白了自己这所谓的“常驻太医”的“存在意义”。
见跟自己进来的几个都愣在了原地,上官阙暗暗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药箱在一旁放下,起身走向楚澜的床榻。
拉过楚澜的手搭上,上官阙挑了挑眉头,便放了下来。
接着又拉起了章青酒的手。
这是她第一回给章青酒诊脉。
第一回是在楚澜生辰的那夜,不过那一夜是太子亲召,他只确认平安无恙便退了下去。
而这一次……为何他会有种如此奇怪的感觉?
明明这个女子体内如若迟暮,虚空无己,却又有种强有力的生机源源不断地输送生气。
可当他再要仔细诊断之时,却又像是凭空消失了,怎么都探不出来了。cascoo.net
经过那些事情后,上官阙早就知道眼前这位小章大人或许和他们有所不同,可是这也……
就在上官阙纠结之时,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终于回过了神来,一个个虽然急切,但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太子殿下怎么样?”
“小章大人怎么样?”
听到自己耳畔传来的声音,火舞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一脸大不自在的风止。
小子,明明早就将人放在心底并且认同了,脸上却非要装不待见。
许是火舞的眼神太过直白,以至于风止想假装看不到都难,只好硬着头发道,“我就是怕
。她死在了咱们太子府,到时候闹出麻烦。”
上官阙诊断完之后没有神色大变,众人都没有,这便说明楚澜和章青酒已经无大碍。
“哦,原来如此……”火舞微微一笑,状若恍然大悟地长吁一声。
风止呼吸一窒,正要说话,却被跟进来的水蓝打断。
狠狠地瞪了风止一眼,水蓝轻哼一声,“再打情骂俏就出去!”
风止和火舞皆是一怔,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打情骂俏?他们?
某个人指桑骂槐呢?
但看着水蓝微皱的眉头,二人还是见好就收,转头看向上官阙。
水蓝眯了眯眸子,“太子殿下如何?”
“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上官阙摸了摸鼻子,心想或许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一路走来,府上的下人都传开了。
一个女子抱着太子殿下如履平地的行为,在太子府里给人的震惊与津津乐道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八皇子楚阔被废来的逊色。
“但是现在,已经无碍了,只需等太子殿下醒来即可。”
“那她呢?”风止还是没有忍住,上前一步指着章青酒。
上官阙眯了眯眸子,看着半靠在楚澜床榻上的女子,眼神里闪过一抹深邃,但他很快便道:“和太子殿下一样,休息醒来后就好了,本官给殿下和小章大人都开两副镇本固原的方子,待得他们醒来,让他们喝下罢。”
“有劳上官太医。”得到了上官阙的肯定,火舞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上官阙走后,整个寝宫又安静了下来。
水蓝眸子闪了闪,虽然知道楚澜无碍自己应该欢天喜地,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女子,有什么资格靠在太子殿下的榻上?卧在他的身边?
“你们就真的信她?”水蓝咬了咬牙,“为何我觉得就是因为她,殿下才变成这样的呢?”
“水蓝。”火舞眸子一沉,“有些话,不该说的便闭嘴。”
水蓝呼吸一窒,转头看向
。木青,“你也信她?”
木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个手刀落下。
“你?!”水蓝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无力地倒下。
木青一把接过捞过她的身体,半抱在怀里,转头看向一旁虽早已习以为常却仍旧目瞪口呆的二人,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走吗?”
“走,走!”火舞和风止嘴角皆是一抽,快步跟上了木青的步伐。
兄弟,狠还是你狠!
屋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夜丑时,楚澜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宫的床榻上时,眉峰微微一皱,正要起身,却发现身边竟是不知何时还半靠着一个人。
一张干净的小脸,近乎透明的肌肤透着几分无力的苍白,小巧的琼鼻红润的唇,微弯的眉头时不时的蹙起,不知正做着什么梦。
月光从一侧透明的小窗里照进来,映在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墨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