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章青酒的话,楚凤虽然觉得诧异,但也没有多言,只当她是气着了,心里带了几分火气。
“让开,再不让开莫要怪我不客气。”楚凤眯了眯眸子,挡在了章青酒面前。
悍妇妒妇又如何?哪怕是把这个相府捅破天,她都不会让女儿再受半点儿委屈!
“大夫人,奴婢还是那句话,就算是今日奴婢真如大小姐所言死了,奴婢还是要问个明白,大夫人为何突然来芳菲苑非进去不可?我家主子从回来后,便一直不曾醒来。”荷香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丝毫不让,看向楚凤的目光里带了几分不惧不怖。
此刻日头已经下山,夜幕渐垂如蒙了一块黑布。
章青酒看着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嘲弄,转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管事,“你来说,母亲为何要过来吧。”
管事向来只在账房库房里待着,平日里虽然也有听说后院主子们不和的事儿,但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当即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最后苦笑一声道,“事情就是这样,小的还请荷香姑娘再仔细想想,是否确实没有数错。”
听完管事的话,在场之人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
这库房里丢东西可不是小事,更何况是太子府的赏赐!
要是被查出来了,轻则赶出府送官,重则直接打杀了也没有二话。
然而荷香却没有一丝惶恐,只见她嗤笑一声,语气悲恸,“原来大小姐和大夫人是怀疑奴婢拿了太子的赏赐,可是怎知不是大小姐记错了呢?若是奴婢没有记错,大小姐也只是太子府送东西来时在场罢?”
现场不少人都听说那太子府的人将东西送来之后便离开了,连张礼品单子都没有留下,要是这么来说,记错也就在所难免了。
可如果是记错了,却说少了东西,那这心思……
想到这儿,众人看向章青酒和楚凤的目光顿时带了几分恐惧。
府里规矩森严她们可以忍受,但若是主母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一己私欲而颠倒是非,只怕是难以服众。
见荷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楚凤心里一紧,上前一步将章青酒拉回了怀里,“大小姐说二百九十九件便是二百九十九件,你莫要狡辩。”
“大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询问旁人,当时也并非奴婢一人在场。”荷香挑了挑眉头,仰起脖子道。
“此事何须……”楚凤正要说话,却被章青酒一把拉住了胳膊。
章青酒皱了皱眉头,脸上多了几分困惑,“母亲,或许是女儿记错了也说不定,便让她将那些人叫来吧。”
“小酒?”楚凤一惊。
一脸不安的章青酒暗暗朝她眨了眨眼睛。
楚凤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嗔了她一眼,转头过去时,脸上又满是冷意,“本夫人也不愿看到是非颠倒,既然如此,你便让她们过来吧。”
一刻钟后,芳菲苑门口顿时又来了四个人,里面不乏有柳氏身边的人,最离谱的还有一个居然是打理府中不少铺子的管事。
几人来了之后,纷纷说他们是陪同荷香一同清算的,里面不多不少绝对就是二百九十五样。
这一下,众人看向章青酒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探究,这位大小姐可是一回来就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啊,莫非这大夫人一掌重新权,府里今后都要如此乌烟瘴气?
也就是此时,章台柳出现了。
众人一看他,纷纷跪下行礼,荷香更是眼圈都红了,不等楚凤说话,便大呼“冤枉,救救她家的主子云云”,好不可怜。
章台柳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扭头瞪向楚凤,“本相竟是不知,你居然如此蛇蝎心肠,栽赃陷害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往日里章台柳便是再如何,也就罢了,今日听到这番言论,楚凤忍不住冷笑道,“相爷这话说得还真是可笑,我站在这儿,小酒也站在这儿,你过来我们一句话还没有说,她这个做奴才的倒是先控诉了一番,相爷都不打算再听听旁人的话?”
“有什么好听的?这么多人,你们又是主子,她们还敢冤枉你们不成?若非实在冤屈,何至于此?”章台柳冷冷拂袖,“你若是再管教不好女儿,这管家权……”
“来了。”就在这时,在章台柳来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的章青酒突然说话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楚。
章台柳近日着实有些怵这个女儿突然冒出来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又打算胡说八道些什么?”
章青酒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章台柳的眸子,“该来的人,都来了。”
“你给本相好好说话。”章台柳冷哼一声。
“我刚刚已经劝过你不要拦、别撒谎,可你偏偏不听。”然而章青酒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转眸看向荷香,语气带了几分叹息,“是非因果,自己承受。”
荷香心里打了一个颤,莫名地惶恐起来。
章台柳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训斥,下人突然传话说太子府又来人了。
章台柳心里猛地一突,下意识地看向章青酒,却见她一副老神在在,似乎早就料到了的模样。
火舞怀里揣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