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突然半路夭折,章青酒表面不说,但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一次两次的,要不是原主命中还有红鸾星,她还以为自己才是天煞孤星大冤种呢!
拒绝了火舞送她回相府的好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外头晃了两圈,直到临近午时,章青酒才往回赶。
而这一晃,却是到了相府的后院的方向,章青酒叹了一口气,索性顺着这条路直接走,大不了进后门呗。
相府后院不远处有一条老巷子,平日里少有人走,已经饿得开始想念紫蝶做的饭的章青酒查看了一下方位,发现从这儿穿过去能节省不少路程,当即决定抄近道。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往日里人迹罕至的小巷,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的热闹……
顺着声音的方向,章青酒走到一栋老房子前站定。
这房子虽然门窗紧闭,但过于破旧,里面越发不受压制的声音,此刻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八哥哥,啊……你,我……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呀,好棒……”
“呵呵,今日个高兴,啊……”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我还在禁足呢,啊……”
章青酒眼里闪过一抹叹息,郎有情妾有意,又是春日万物繁衍之时,加上青年男女干柴烈火,会发生点什么的,她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她是真没有想到,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一个被禁足了的丞相女儿,能够青天白日的在这样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干起来。
这得是多饥渴的动物才会如此的不管不顾啊。
“我那个太子哥哥,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楚阔的声音激动中充斥着愉悦,“我怀疑,他那病秧子的身体,复发了。”
“啊……什么意思?什么病秧子?”章青茶的声音沙哑情迷,却忍不住追问。
“哼,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他啊……呵呵。”楚阔的声音听起来带着那么几分得意,动作越发的大开大合,只把章青茶弄得哭喊不断,不能自己。
章青酒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得了,声音小点儿,都要掀翻屋顶啦。”
“啊……”
“谁?!嘶……”
屋里的两个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慌不择路,章青茶猛地一挣扎,正在兴头上的楚阔瞬间痛得脸色发青。
“殿,殿下……”章青茶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望着他眼神惊恐。
“别慌,我去看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楚阔忍住疼痛上衣都来不及穿好,拉上裤子提起放在一旁的剑,快步走到窗口,一把推开窗,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可外面空空如也,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只有一只青蛙从不远处跳了过来,一蹦一跳。
楚阔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神色冷厉地提了剑回去,摇了摇头。
“殿下……”章青茶被刚刚那道声音吓得此刻还在打摆子,眼里充满了惶恐。
“没事,她应该没有看到我们。”楚阔此刻的表情也阴晴不定,但那目光里的杀意却丝毫不减,“本宫会让人去查,到时候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而那个搅人好事的始作俑者,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绕进了丞相府的后院,“小样,想抓姑奶奶我,练个十年再说吧。”
“小姐!”看到章青酒回来,云雀和紫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云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把章青酒愣是看得无奈了。
“我没缺胳膊少腿,你放心吧。”拍了拍云雀的肩膀,章青酒微微一笑,起身朝里面走去,“紫蝶,今天中午准备了什么?”
“有小姐爱吃的松鼠鳜鱼,还有芦花鸡。”紫蝶一听,连忙回道。
章青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紫蝶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明明前几天还不会的。
“小姐上次说想吃,奴婢就想着试一下。”紫蝶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道,“只要小姐不嫌弃就行了。”
“说了以后在自家家里别为奴为婢的。”章青酒嗤笑一声,伸手在紫蝶额头上轻轻一弹,“走,开饭!”
“小姐!”就在两个人欢天喜地准备进去的时候,云雀却拉住了章青酒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相爷说让你回来后就去见他。”
“见他?”章青酒挑了挑眉,继续往里走,“吃完再说吧。”
管天管地,还管她吃饭放屁?
“可是他把大夫人叫了过去。”云雀急了。
章青酒步子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愠色,风暴慢慢凝聚。
一个个的,倒是会赶着往上凑!
她还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迫不及待了,既然这样……
章青酒嗤笑一声,嘴角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转身出了院子。
看着那熟悉的慎行堂三个字,章青酒微微一笑,“父亲大人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见女儿,不知道所为何事呀?”
她人还没有进去,声音便张扬地传了进来,章青酒的脸色瞬间一沉,气得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旁边的柳氏见了,立马拍了拍章台柳的胸口,“相爷和孩子置气做什么,大小姐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