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章青酒这么一骂,火舞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不敢有半点儿脾气。
太子殿下醒了就要去上朝,他们不是没有拦过,可他却说若是不去必然让人生疑,昨夜之事只怕是藏不住。
听完火舞的解释,章青酒忍不住冷冷一笑,“他倒是思虑得周全,备车,去宫门口接人。”
“太子殿下吩咐我们在府里等候,他那边有风止跟着,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风止?那个该叫她姑奶奶的家伙?带他去,有什么用?
章青酒轻哼一声,“你若不让我去,只怕他到时候竖着进府,横着回来。”
“章小姐这话何意?”火舞心里一惊,眼皮直跳。
章青酒却不再搭话,沉默地看着他。
火舞咬了咬牙,最后赶紧吩咐府里的车夫套马,快马加鞭前往宫门口。
辰时的日头如初生婴儿的笑脸,在春日的微风中显得格外的温暖。
此刻正是官员下早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家的车驾停在外头等候,火舞原本想远远地停着,章青酒却让他直接将马车驾到最前面。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喧嚣,穿着朝服的臣子们如过江之鲫鱼贯而出,章青酒透着帘子看向不远处,便是人影幢幢,那道颀长端正的身影,也能让人一眼看到。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下意识地就要下马车,却在撩开帘子之前想起了什么,转头吩咐火舞道,“带你家太子回这趟马车。”
火舞看章青酒神色深沉,心里一紧,立马下车,眼看着就要接近楚澜,却突然被一道身影截了胡。
“太子殿下。”章台柳喊住楚澜,微微一笑,上前行了一礼。
楚澜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在阳光下散发着珍珠似的色泽,“丞相大人。”
“多谢太子殿下赐给丞相府的奇珍异宝,小女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怎敢劳烦太子殿下如此费心。”章台柳语气十分恭敬,可他那双盯着楚澜的眸子,却充满了算计。
“丞相言重了。”楚澜淡淡一笑,昨夜的事情,在上朝的路上风止已经尽数告诉了他,对于章台柳这话并没有半分意外,“章小姐与国有功,当得起。”
听到楚澜这么说,章台柳顿时心里一紧,他今日之所以这么问,一来是想探探那个不孝女到底在皇室心目中是何种看法,二来是想知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这回答,却让他着实难受。
章台柳深吸一口气,脸上憋出一丝笑容,“如此,老臣便替小女谢过太子殿下的厚爱,只是今日太子殿下的身子……”
“偶感风寒。”楚澜平静一笑,拿起帕子轻轻咳嗽一声。
“殿下!”火舞脸色一紧,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前去,挡在了二人中间,一把扶住了楚澜,手中的大氅搭上了他的肩膀。
刚刚他分明看到,自家殿下的身影微微一晃……
突如其来的火舞让楚澜有些错愕,转头看向身侧,发现不远处的马车时,神色微微一怔。
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拉过那大氅,淡淡一笑,佯装无奈道:“本宫说了无碍,你们倒是会小题大做。”
看到这一主一仆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章台柳有话也不好再问,只好点了点头,“这春寒料峭,万望殿下保重玉体,方才是臣等之福啊。”
楚澜眯了眯眸子,“有章相这般良臣在,才是大徽之福。”
说罢,便转身离去。
风止也在此刻令人将马车赶了过来,看到火舞在时很快便反应过来,吩咐自己这边的车夫驾车回府,二话不说扶着楚澜上了火舞的马车。
章台柳看着两驾扬长而去的马车,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昨天夜里把那个不孝女叫了过去,两个人谈得太投入了,将这太子殿下的身子给弄得生病了?
一想到章青酒昨天夜里的表现,章台柳心里的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回到府里便要将人叫到慎行堂,结果却被管家告知,说她一大早就出了院子离了门,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章台柳气的狠狠地砸了一个新端上来的茶杯。
“你……”另一侧,刚刚被火舞二人扶上马车,楚澜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章青酒。
没等楚澜把话说完,章青酒二话不说扯过他的左胳膊,伸手搭脉。
仅仅一个呼吸,章青酒的脸色便沉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吐出来。”
旁边的两人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楚澜却是无奈一笑。
紧接着……
“殿下!”两道惊呼声不约而同地在马车里响起。
风止看着俯身吐血的楚澜,神色大变,就要去扶他起来。
然而,章青酒接下来的话,却吓得他不敢随意动弹。
“昨天晚上的事情想重来一遍的话,你尽管扶。”章青酒坐直身体,脸上没有半点儿柔色,语气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她的话刚结束,楚澜便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暗红色的血瞬间浸满了整块手帕。
可是随着这口血吐完,虽然身体似乎更孱弱了,但他的脸色明显地好了起来。
“殿下?”火舞的性子比风止沉稳许多,见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