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家恩典,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意思。”贾母意味深长的看着黛玉,黛玉坦然的看着贾母道:“玉儿方才莽撞了。”
贾母看着黛玉,干笑了两声,接着道:“不是玉儿莽撞,而是玉儿长大了。”说着拉着黛玉坐下,看着黛玉一张脸含羞带怯,这小女儿模样分明就是早就心有所属,不免十分惋惜道:“我本想着你和宝玉从小一起长大,却不想这般没有缘分。”
黛玉沉默起来,这话她不好接口,也不好劝贾母,只得不说话,索性贾母是个聪明人,也不再多说,只说自己关心则乱,一边又让黛玉好好养着。
且说胡飞快马提早进了京,先是递了折子,接着又让手下人以滨海贾琏夫妻的名义给荣国府林姑娘送了一盒子的花。
本以为皇帝立马就要召见自个,却不想胡飞愣是等了两日,胡飞回京是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胡飞在家睡了两天这才见着喜公公手下的小太监穿着便装站在门外。
胡飞换了一身普通侍卫服便从小门一路由小道进了宫,小太监带着胡飞走的便是人烟稀少的过道,胡飞由小太监领着走道一座竹楼前,这竹楼造了有些年头了,每次皇帝身体不好都在这边养病,也比较清静。
一进院门便见着一汪池子里的锦鲤争相抢食,而皇帝则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真弯着腰拿着锄头把地上挖的坑坑洼洼的。胡飞上前请安,皇帝摆了摆手指着旁边凳子上的布包道:“这是菜种,你过来播种。”
胡飞没干过农活,只能说见过。当即上前拿了袋子,看着皇帝挖的一个一个坑,便随手拿了几粒放在坑里,放过之后轻轻拥脚把土盖上稍微踩了踩。胡飞瞧着皇帝没一会便满头的汗。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来,回头见胡飞做的挺好,点了点头,愣是干了小半个时辰。喜公公扶着皇帝坐下,胡飞绞干了手巾递给皇帝,皇帝擦了把连,端着茶杯喝了好几口,看着胡飞道:“南安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亲口跟我说说。”
且说南安郡王这一脉素来便得上头的看重,他有兵有权便骄横自满,此次带兵兵力本就远远大于乌庸国,按照圣上的意思那就是徐徐进攻,切不可贪功冒进。一开始南安郡王倒也十分保守,可连着追回两个城池后,他不免得意忘形起来,想着皇帝素来不是个好斗的主,这种赞军功的机会难得,于是便急功近利起来,刚打下的城池还没想着好好安顿便想着招揽当地民工继续往前。
胡飞等人劝了好几次都没用,南安郡王带着人一路往乌庸国而去,直接打到了乌庸国境内。又连着几日打进了地方内陆,胡飞自觉太过深入乌庸国,实在不妥,再加上粮草跟不上,便建议退后扎营休息。
南安郡王表面答应,私下里却联络了自己亲信,半夜带着六千多轻骑突袭乌庸国都城,那乌庸国都城附近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南安郡王带去的精兵尽数落入包围圈,他自己则被生擒。
胡飞看了看皇帝神色,意料中的大怒不但没瞅见反而见着皇帝悠哉哉的看着自己,胡飞微微低了头,皇帝看着喜公公正带着几个小太监给自己和胡飞播种的地方洒水,笑了起来,指着田地道:“治国犹如种地,细心耕耘,小心播种,每天浇水施肥除虫方能长大,可就算再如何小心也不一定能长成,天太热容易旱,下雨多了就涝了,就算成功长出瓜果来,万一来只刺猬偷了去,那就是辛辛苦苦大半年落得一场空。”
皇帝说道这,看着胡飞道:“你说说,这种田的农民容易么?”
“不容易。”胡飞说着看了看喜公公,可喜公公忙的很,压根看不到胡飞。
皇帝从角落拿出一本折子,胡飞接过来才见着折子边角都开始大卷了,也不知被多少人看过或者皇帝看了多少遍。
这折子是乌庸国递过来的,说是要义和,让□□割地赔款交换南安郡王。
胡飞看完后,只觉得可笑,赔钱到没什么,就是割地说不过去。胡飞想着南安郡王是皇亲宗室,又素有体面,有些话他不能说。
皇帝看着胡飞那张脸,笑了笑,拍了拍胡飞的手臂道:“这几日南安太妃频频进宫,都让皇后挡了,她想和亲,说是要认个干女儿嫁过去。”
“不妥,有一次便有二次再三次,那以后随便什么小国都能来犯,这个头一开,便收不了尾。”胡飞说着,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接着道:“而且南安郡王被俘这事一出我就连夜回京了,怎么南安太妃这么快就知道了。”
空气中的水汽飘了过来里头混着泥土的味道,胡飞微微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偶尔见里面混杂了几朵紫色的小花。
“今晚你就在宫里歇着,一会让喜子带你后面收拾下。”皇帝本就重病,眼下已经是极累了。胡飞谢过皇帝,喜公公便领着他往后面偏殿走,这边屋子统一都是由竹子制成,透着一股子竹香,贾琏走在里面倒是有些明白皇帝为什么喜欢住在这了,满眼翠绿看的人都鲜亮起来。
喜公公叫了两个小太监把给胡飞铺好床褥,站在门口那看着胡飞道:“胡大人且在这边歇着,要是短了什么尽管提。”
“多谢喜公公。”胡飞告谢,喜公公笑着摆了摆手道:“胡大人早些歇着,皇上这些日子睡不好,指不定半夜要找胡大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