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殷本木,许沐似乎是校运动会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时候许沐遇上的事不少,也想不起来他这个不靠谱的师兄,直到大半年后,有一次她路过殷本木的医院打电话给他,才发现殷本木的号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空号,她上去打听了一下,医院里的人说殷医生半年前就离职了。
直到那时,许沐才恍然的确好久没有殷本木的消息了。
当天晚上回家她还特地问何益昭殷本木现在忙什么,何益昭说他也不知道,大半年前聚过一次,那会他说要去浪迹天涯,后来老同学没一个能联系上他的。
许沐脑中突然闪现出济公拿把破芭蕉扇的形象,只不过脸换成了殷本木那半阴不柔的样子,莫名觉得她师兄可能加入什么邪教组织被人洗脑羽化成仙之类的了,毕竟他师兄以前就神神叨叨的,那会同在社团的时候,就经常下午没事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嗑着瓜子玩笔仙,碟仙,各种仙。
许沐是从来不敢参加,只知道那会还有人提议说干脆把摄影社改成通灵社,殷本木那货还真的同意了屁颠颠跑去申请,结果上头没批,还把他请去了党支部,动员他加入伟大的党,做一个良好的唯物主义者,不搞虚假形式,践行科学发展观,充分发挥新时期共.产.党.员先进模范作用,争做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排头兵。
据传,那天殷本木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自己没有资格加入这么光辉的组织,他曾经在苏市被通缉过,身上有污点,再也没脸见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只能甘愿做一粒尘埃漂泊在人世间。
天知道,他被通缉是因为拿错身份证号去网吧办会员,要是给他那个当警察的爹知道他在党支部的这番豪言壮语,一定会拿皮带抽他丫的。
以此,许沐肯定殷本木的消失,十有八九是误入歧途了,不禁感到一阵担忧和惋惜,她把自己的猜测和何益昭说了以后,两人为他还唏嘘了一晚上。
大概是许沐转正的一年后,某天晚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来电显示是广东那边,她当时就灵光一闪匆匆接起,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当听见对面传来老朋友久违的声音时,许沐在电话这头瞬间红了眼眶。
她骂了赵娴大概十几分钟,说她不上路子,走了也不知道联系她,过的怎么样也不清楚,广东离南城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不到,愣是一次也没回来过,是不是被逮去传销窝点不能对外联系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赵娴的声音听上去开朗多了,听见许沐哭唧唧的还不停笑话她。
那天晚上两人抱着电话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赵娴说她现在在广东挺好的,刚去的时候是吃了点苦头,不过都熬过来了。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许沐知道这几年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一定不容易。
赵娴又问了问老朋友们的情况,包括班上的同学小丫他们,还有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还提到了殷本木。
当得知殷本木有可能加入什么邪教组织失踪后,两人又在电话里唏嘘了好一阵子…
后来赵娴听说许沐和宋覃两年前就离婚了,沉默了很久叹了一声老气横秋的说:“这就是命啊!”
她问了很多人的近况,但唯独跳过了董子剑和老狼头,许沐也很有默契的没提起,或许换做以前她还会多两句嘴,只是她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知道有些事情与其说出来掏心裂肺的,不如放在心底。
至于董子剑,宋覃出国后许沐就没见到过他了,本来他就是宋覃的朋友,既然许沐和宋覃已然没了关系,自然也不会去主动联系董子剑。
想来他八成应该去什么他老爹的外地子公司当霸道总裁去了。
倒是许沐工作几年后,有一次下班和同事去吃饭碰见了老狼头,她当时挽着位个子比自己还要矮点有些坝顶的男人。
看见许沐后也是微微愣住,随后很娇媚的侧头对那个坝顶男说:“亲爱的,我看到老同学了聊两句,你去车上等我。”
那个坝顶男笑起来有点猥.琐,一口层次不齐的牙让许沐不忍直视。
不过短短两年多未见,老狼头一身名牌,更衬得她一副名媛贵妇的气质。
其实许沐自从赵娴离开后,几乎没怎么和老狼头接触过,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老狼头,加上当时董子剑的事自然而然远离了她,刚才碰见如果不是老狼头朝她走来,她估计也会当做没看见。
老狼头不知道脸上是不是做过微整形了,更加精致好看,她几步走到许沐面前回头看了眼她刚才出来的那家大牌首饰店说道:“我要结婚了,来选戒指的。”
许沐看了眼坝顶男的背影:“和他?”
老狼头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他是一家it公司的老总,人忙钱多,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人就不这么回事嘛,跟谁不是过。”
说来老狼头也不过二十几岁,但不知道她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举手投足间越来越市侩和现实。
从小巧的爱马仕包包里面拿出手机问许沐:“你现在电话多少?我过几个月结婚请你啊,你叫上小丫。”
对于这种以前关系就没多好,毕业几年不联系,一结婚还发红色炸.弹的人,许沐深感对方心理素质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