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看到孙志明就想到那只肥硕的灰老鼠,顿时脸色一阵苍白,甚至有些紧张的拉了拉菊花姐。
菊花姐倒是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昂起头问孙志明:“干嘛?鬼鬼祟祟的站这。”
孙志明推了推眼镜说:“我找许沐。”
菊花姐丝毫不让往他面前一站:“找她什么事,跟我说!”
孙志明有些为难的看着许沐,许沐几步走过去,站在菊花姐身侧问他:“你找我干嘛?”
这时才看见孙志明突然拉开他的土黄色夹克拉链,让许沐和菊花姐都一愣,以为他要耍牛.氓,就看见他从土黄色夹克的内衬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牛皮纸信封递给许沐。
“上次拨的款下来了,你们社的。”
许沐嘴角抽了抽,接过那个信封的时候,还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捂了多久,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菊花姐伸头看了眼啐道:“社联大人,下次这种事直接支付宝转账就行了,不用亲自跑一趟,学校这么大,怕您累得慌。”
孙志明眼镜片底下的双眼闪着不明的光泽,搓了搓手就掉头走了,走得也是莫名其妙。
菊花姐不禁哆嗦了一下:“我每次看到这人就想到变态杀人狂,走走走。”
两人回到宿舍后,许沐清点了一下钱,皱起眉又反复数了几遍,然后拿起电话打给孙志明,问他钱是不是给的不对,好像少了四百,孙志明电话里含糊了半天,让许沐带着信封来社联办找他。
挂了电话,菊花姐出来问她什么事,她大概说了下,菊花姐看了看外面:“天都黑了,这时候喊你过去,有病吧,改天再找他。”
许沐也是这么个想法,于是干脆把信封塞进包里。
而关于菊花姐父亲出意外那件事,在这几天里,许沐倒是和她闲聊时聊到这件事,不过菊花姐那时候年纪小,而且出了意外基本上连学都不敢去上,整天活在恐慌中,哪知道警察怎么查的,事故怎么引起的,一概不知。
许沐也并未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因为毕竟说起来没有任何证据,况且菊花姐的妈妈现在还和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正好要准备期末考,大家都忙着划重点复习,程萱儿自打董子剑出事后就回来过一次,匆匆收拾了下衣服又走了。
连小丫都在宿舍里嘀咕道:“程萱儿找了个富二代,不会等着做阔太太,连学都不上了吧。”
许沐和菊花姐都没有接话,倒是许沐偷偷注意了下赵娴的反应,她很淡定,单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每天还是该吃吃,该睡睡,该上课上课,至于董子剑,没从她口中提及一句,许沐当然也闭口不提。
倒是最近菊花姐异常的忙碌,每天宿舍熄了灯,依然看见她抱着个笔记本在上铺,不知道在干什么,白天有时候也经常出去,让许沐帮她打掩护。
南城的气温总是说降就降,前一天还能穿中袖,第二天恨不得连羽绒服都套上,小丫在如此残酷的天气下,终于病倒了,乖乖跑去医院打点滴,希望能赶在期末考前回归战场。
菊花姐依然冒着大雪说出去有事,让许沐帮她记笔记,许沐最讨厌上的就是高数课,那绝壁是比解剖学还要让她抗拒的课程,每次她一上这课就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的脑壳是不是小时候被门夹过,为什么这位张教授说出来的话都如此抽象,难以理解,关键是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脾气很不好,上她课玩手机、吃东西、睡觉、吵闹的人都非常有可能被请上台发言,做题,各种折磨。
让大家严重怀疑她已经悲催的进入了更年期状态。
许沐虽然听不懂,但依然抱着一颗上美术课的心理在画笔记,坚持不放过任何一个图形和文字。
窗外依然飘着雪花,不知不觉堆积了厚厚一层,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架势,左边倒是投下一道阴影,许沐头也不抬的记着内容,顺势把堆在旁边的书挪到自己面前,身边的椅子随即有人坐下,她也没太在意。
大约隔了五分钟,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b的这个选项,答案内容是a=-2,b=-1,少了一个负号,你正确选项的内容就是错的,记了也等于白记。”
许沐立马加了个负号上去,说了声:“谢谢啊。”
刚说完,突然发现“咦?”怎么旁边这人说话声音如此熟悉,她猛的转头看去,正好对上宋覃皎洁的眸色,细碎的短发似乎才理过,唇瓣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窗外的雪色成了清逸的布景,让他完美的轮廓看上去有点不太真实,甚至让许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宋覃双手交叠在身前唇角弯起侧了下头:“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许沐这才回过味来,闪躲开视线问道:“你怎么会来这?”
“来找你。”
这个回答让许沐觉得自己好似问了句多余的话,便压低声音说:“找我干嘛?”
宋覃却单手撑在桌子上有些慵懒的看着她:“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
许沐侧头斩钉截铁的说:“并没有!”
刚说完教室里一片寂静,许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抬起头就看见张教授抱着胸很安静的站在讲台盯着她,许沐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