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慕晚手脚发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等她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站立,她起身走出了剧组。
旁边有人叫了她一声,像是隔着鼓面叫她,带着回响,慕晚没搭理,直直地朝着摄影基地门口走去。
她抄了近路,走的摄影基地的民国片区。她走过一条小巷,巷子里热火朝天的拍着戏,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慕晚低着头走着,在她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面前有个人拦住了她。那个人穿了一身蟹青色的旗袍,身段袅娜,直直地站在那里,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抬起头,对上了慕青的笑脸。
一把油纸伞打在头顶,半点阳光都晒不到她妆容精致的脸,她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绣着兰花的手绢,端庄又温婉,美好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然而再过美好的人,一说话,就染了凡尘的烟火气,透出了虚荣和做作。
“你怎么了?”慕青先问了一句。
她看得出慕晚不是很好,苍白的肤色,湿润无神的双眸,甚至连平日嫣红的唇也变得无了血色。她长卷浓密的黑发蓬松,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娃娃。在她问出那句话来时,清澈的双眸依然毫无波澜。
慕青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她就想让慕晚这样,看到慕晚这样,她就充满了快感。她压抑不住上翘的唇角,连戏都懒得演一演。她像是刺破气球的那根针,尖锐的针头对准慕晚最薄弱的地方扎了过去。
她想看她炸掉,然后毁掉。
“哦,我听说了,柳谦修死了,你的保护伞没了。”慕青笑着说,“知道我听谁说的么?沈城吗?不是,是柳家家主。”
慕晚望着她,眸光一动。
看到她神色变化,慕青的快感加倍膨胀,她低头看着她,细腻的眉眼里全是讽刺和恨意。
“你看,不过一周的时间,风水轮流转。你的保护伞没了,而我的保护伞,却换成了柳家家主。”
“慕晚呀慕晚,到最后,你仍然比不过我。”
说完,慕青喉间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像是晨起的鸟叫,在慕晚耳中却是尖锐刺耳。
“啪!”清脆的一声响,截断了慕青的笑声。
“这一巴掌我替慕家人打你,破坏别人家庭,枉顾道德,无耻下贱。”慕晚平静地说。
慕青晃了神,脸颊霎时间像是被热火炙烤,她看着慕晚,蓦得笑了一声,声音阴森。她还未还手,“啪”得又是一声脆响,慕晚第二巴掌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是替我男人打你,我男人的死,跟你床上那人脱不开关系。告诉他,最好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我杀了他!”慕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敢……”两巴掌将剧组里的人全部引了过来,慕青疼得哭出了声,也不顾自己的端庄形象,哭着喊着就要去打慕晚。
慕晚丝毫不怕,她像是疯了一样,对准慕青就是一顿毒打,慕青被踹倒在地,慕晚还要去踹她,被一个人抱住了。
“慕晚,慕晚!”梅遥知从后面抱着她离开人群,周围有拍照的,梅遥知一声冷喝,“谁敢拍!?”
几个人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了。
慕晚被梅遥知抱住以后,像是瞬间恢复了冷静,耳边是慕青的哭声和控诉声,慕晚冷眼瞥着她花了一脸的妆,和旗袍上的几个脚印,站直了身体。
刚刚慕晚去踹慕青,力气大得要死,梅遥知都差点抱不过来。她现在突然恢复冷静,梅遥知倒有些害怕了。
“慕晚……”
“走吧。”慕晚将衣服扯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梅遥知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紧,连忙跟了上去。
看来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不但天是阴的,连向来拉风的梅遥知,也开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新闻是真的么?”慕晚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梅遥知问。
她恢复了冷静,但脸色仍然苍白,衬得眼球上的红血丝格外醒目。
“目前收到的消息是这样的。”梅遥知如实说道,“我联系了蔡叔,蔡叔说谦修是中毒死的,现在在进行尸体解剖。”
车内一片死寂,半晌后,慕晚应了一声,轻飘飘的一声。
“哦。”
“你没事儿吧?”梅遥知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消息传来,奶奶一边哭着一边让他快来找慕晚。他心里也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还好,我想去趟洗手间。”慕晚说着,打开了车门。
“我陪你去。”柳谦修从车上下来,连声说道。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傻逼,他踹了一下车轮,说,“我在外面等你。”
“嗯。”慕晚答应了,转身去了旁边的公共卫生间。
卫生间没人,她走进了最边上的隔间,站在那里,又一股熟悉的暖流流出。慕晚将裤子脱下,触目可见一片红。
她来月经了。
像是再也没有了支撑点,慕晚蹲了下来,她的心脏被千刀万剐着,疼得她眼睛都刺痛了。她视线有些模糊,湿润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
她没有怀孕。
柳谦修死了,而她连个孩子都没有给他留下。
柳清元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到董事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