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没有本事请打手。
霍英脚步一顿。
陈娇继续道:“我若真有当渔翁的心机,先前就不会一味儿的对付威哥儿。霍英,我知道你恨我,我就不恨你吗?你挡了我那么多路,还把我扔进湖里差点淹死我,我是真怕了你,若非贺锦荣他,他欺我孤儿寡母无人倚仗,竟意图染指于我,逼得我走投无路,你以为我会投奔你?”
说到最后,陈娇转过身,声音哽咽。
霍英大惊,贺锦荣竟然还想欺负她?
“此话当真?”霍英侧身问。
陈娇难以启齿般,过了会儿才道:“他,他说事成之后,必不会亏待我与凛哥儿,说完将手放到了我手背上,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霍英很生气,贺锦荣想当一家之主,这种野心还算正常,可贺锦荣竟然惦记亲嫂子,那畜生不如!
“你有什么打算?”冷静下来后,霍英回到陈娇身边,问道。
陈娇摇摇头,低着头道:“我很怕他,不得不先配合他,但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唇亡齿寒。明天你就算进了茶寮,也千万不能喝茶,至于他安排了多少打手,我不清楚,要不,你多带两个人同行?”
霍英想了想,道:“不行,人太多会引起他的怀疑。”
陈娇着急地抬起头,担忧问:“那你受伤怎么办?”
这个家,只有霍英能让贺锦荣忌惮,若霍英再次断腿,陈娇后面的路更难走。
所以她对霍英的关心是真的。
霍英听得出她那份发自肺腑的紧张,顿了顿道:“除非他调来千军万马,否则谁也伤不了我。”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无猖狂炫耀之意,陈娇却感受到了一种属于大英雄的豪情。
“好,那你小心,威哥儿凛哥儿都指望你庇佑了。”陈娇郑重地道。
霍英点点头。
陈娇没有话说了。
黑漆漆的,两人互相注视了片刻,谁也看不清谁,最后霍英先移开视线,道:“我走了?”
陈娇起身送他。
男人如鬼影离去,陈娇关上门,心中百感交集。
霍英的信任她是得到了,但想除去贺锦荣这个大隐患,还得颇费心思。
第二天,霍英让车夫赶车,他骑马,去外县接陈娇这世的亲娘。
去时霍英没有喝茶,接完人回来的路上,老太太果然累了,要去茶寮歇歇。
霍英也叫了茶,若无其事地吞下肚子,看似喝了,实则将茶水都倒进了藏于袖中的隐秘酒囊。
喝完茶,众人继续上路,走出茶寮不远,路边两侧突然跳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劫财行凶。
老太太吓得尖叫连连,霍英让车夫保护老太太,他抢过车夫的马鞭跳下马。黑衣人挥舞着大刀蜂拥而至,专门攻击霍英一双长腿。霍英敏捷闪躲,一身灰衣在黑衣人中穿梭,身形如风,马鞭所过之处,或是抽在黑衣人背上,或是抽飞黑衣人的大刀,或是卷住黑衣人的脖子将人勒晕过去。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十几个黑衣人都哀嚎着躺在了地上,想逃都逃不掉。
踩住一人胸膛,霍英俯身掀开黑衣人的面巾,是个生面孔。
“你们的功夫不是贼匪路数,说,谁派你们来的?”霍英冷声审问。
黑衣人瞪着眼睛不肯说。
霍英脚上狠狠一碾。
黑衣人痛呼一声,哀嚎道:“我说我说,是,是太太,是贺太太!求大公子饶过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想混口饭吃,求大公子放过我们吧!”
霍英心中冷笑,如果黑衣人说出贺锦荣的名字,他倒要怀疑陈娇了,现在黑衣人污蔑陈娇,才像贺锦荣所为。
马车上有绳子,霍英将十几个黑衣人一起绑了起来丢到路边,吩咐车夫道:“你送老太太回城,这里的事先别声张,请二爷过来,我在这里等他。”
车夫脸都吓白了,赶紧拉着老太太跑了。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贺家后,车夫撒腿去找贺锦荣。
贺锦荣得知后,皱了皱眉,然后骑马来见霍英。
远远看到围着一棵老树绑成一圈的黑衣人,贺锦荣暗暗骂了声“废物”,然后,他的视线,落到了旁边一棵树下,席地而坐靠树打盹儿的霍英身上。
下了马,贺锦荣大步朝霍英走去,高声道:“霍英,这是怎么回事?”
霍英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黑衣人的头头小声朝贺锦荣告密:“二爷,他绑了我们不久,就睡过去了,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贺锦荣看眼霍英,皱眉呵斥那黑衣人:“你认得我?既然认得,为何敢抢劫我们贺家?”
黑衣人傻了,刚要说话,注意到贺锦荣的眼色,黑衣人才聪明地闭了嘴。
贺锦荣走到霍英身边,弯腰又唤了声。
霍英还是不动。
贺锦荣推了推他,霍英竟歪着倒了下去,姿势不雅地躺在地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黑衣人的首领又忍不住了,撺掇道:“二爷还等什么?咱们一刀了结了他,什么麻烦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