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漏中滋出来的的确是血液,只不过被稀释了罢了,并且含有疏通剂的成分。
而从堵塞的下水管道和马桶管道中也发现了堵塞物。
组长戴上手套拨开散发着恶臭的堵塞物,沉默了半晌,说:“公寓的马桶和地漏用的是同一组下水道,所以马桶堵了就会回溢到地漏。”
百密一疏。
纪依北手机及时响起来,他抬手朝手机指了一下,余晓瑶只好把卡在脖子里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喂?”
纪依北听着电话里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
等他一挂电话还没说话,余晓瑶就迫不及待地张口:“老大,何母刚才说何志刚不是失踪,是……”
纪依北捏紧手机,接过她说到一半的话:“是死了。”
余晓瑶一愣:“你怎么知道?”
“搜查队找到证据了。”他扬扬手机,“从马桶下水道里的堵塞物中发现到一只切成两半的手。”
☆、狂飙
纪依北在赶去何志刚家的路上,已经听余晓瑶基本讲清楚了刚才审讯何母的结果。
她承认了是她杀得何志刚。
纪依北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看起来都没几两肉的中年妇女,怎么能谨慎、耐心地把何志刚一步步分\尸,手段残忍,难以想象。
一般的分\尸案被发现很多是因为他们抛荒的尸体碎片被发现,而这次却是完完全全把一个大活人剃成了白骨,在几个小时内灰飞烟灭。
就好像从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
据她所供认的内容,那一天下午何窈突然告诉她何志刚差点诱\奸她,好不容易挣开了才能够安全回家。
当然,从现在看来,那只是何窈骗她的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何母当天晚上就从停了电的楼梯间上了15层,用何窈给他的钥匙开了房门,由于何志刚并没有警惕她,她不怎么费力地趁机一刀杀了何志刚。
看着鲜血淋漓,凭着最后一口气在地上挣扎的何志刚,何母这才稍稍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她最后选择了分尸,并且利用了马桶把一些肉块与较小的器官都冲进了下水道里,而剩下的骨头和难以处理的头颅则被她摸黑带了出去。
躲着各种摄像头抄小路到了郊区一个屠宰场,把那些骨头往屠宰场的骨头堆里一抛,这时候一条野狗冲她一阵叫唤,她把布袋里的头颅扔给它,等咬得面目全非后才重新抛进骨头堆里。
做完这些,她才收拾收拾回去何志刚家里重新处理了案发现场。
等她办完这一切离开小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纪依北听完,冷静地问:“何母的学历只有小学,而且看着就是一个普通妇女,你觉得她有可能筹划出这么完备的杀人手法吗?”
“那时候我也有这个怀疑。”余晓瑶回答,“她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其实是出事后她给何窈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这一些都是何窈告诉她的。”
“什么!”
纪依北瞬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余晓瑶拍拍他的肩,安抚似的说:“也勉强说得过去,她说何窈一直喜欢看悬疑片,这个也是其中看到的一些手法。”
纪依北沉下脸,转头看着车窗外,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被一个电话撂在警局的赵东鑫,正自力更生地找到了这一绑架案负责人之一的舒克了解情况。
谁知也被一个夺命紧急电话吓得一蹦三尺高。
——跟进到了贩毒团伙的最新窝藏地点!
赵东鑫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一挂电话就冲出办公室,留下一脸懵逼的舒克。
舒克看着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缉毒队队长消失的门框,过了三秒,赵东鑫突然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往里一探头。
“欸,那个谁,给你们队长打个电话要求增援!地址我再发给他!”
说罢,他又一溜烟没了踪影。
等到赵东鑫冲到警局门口,才恍惚想起来今天过来时是搭同事的顺风车来的!
他正犹豫着是沿街叫辆出租车还是折回去找人借警车钥匙,就看见马路对面一个穿着警服的姑娘走过来。
手里还拎着十几杯奶茶。
“嘿!”赵东鑫冲她喊,高高举着手挥了挥。
夏南枝一愣,穿过马路走过来,奇怪地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你叫我?”
“你是纪依北队里的吧?”
夏南枝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做出解释,就被赵东鑫推着往停放警车的车库走:“快点快点,你送我去个地方,妈的,逮了两年总算露出马脚了!”
夏南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戏服”,瞬间明白过来他是把她当成纪依北手下的刑警了。
她扯了一把赵东鑫,手指往马路边上一指:“我车在那呢。”
想都没想,夏南枝就非常不敬业地翘了班。
“哟,可以啊。”赵东鑫往那边瞅一眼,看到一辆白色的私家车,赞叹道,“挺有奉献精神啊,成!走!”
到了车上,赵东鑫飞快地给纪依北发了个定位的地址,又简短地发了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