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等霍令仪开口,便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锦盒:“这是一对平安扣,我希望长姐可以永远平安喜乐…”霍令章说这话的时候稍稍垂下了眼帘,他的指腹轻轻磨着锦盒上的纹路,语调带着难得的缱绻,等前话一落才又跟着一句:“原本是打算明日送给长姐的,只是想来明日长姐也不会有空,便提前送给长姐做贺礼吧。”
霍令仪看着眼前的这只锦盒,一时却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眼前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恭贺,可她却总觉得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却是又过了一会,她才伸手接了过来,口中是轻轻跟着一句:“多谢…”待这话说完,她是又稍稍抬了眼帘朝眼前人看去,看着霍令章面上的温润,霍令仪握着锦盒的指根是又攥紧了几分,余后却是又朝人道了一声:“恭喜你了,此次回来,陛下一定会对你厚予封赏。”
霍令章听得这句,眼中的神色却是又多了几分笑意,他就这样低垂着眉眼看着霍令仪,口中是道:“长姐替我高兴吗?”只是眼看着霍令仪微怔的面色,他轻轻笑了笑却也未等她答,便又笑着朝人拱手打了一礼,跟着一句:“夜色深了,长姐且先回去歇息吧。”
霍令仪闻言却是又折了一回眉心,不过她终归也未说什么,只是与人点了点头便往前走去。
杜若见此,自然也忙跟了过来…
夜色苍茫,头顶的大红灯笼轻轻晃着,霍令章眼看着霍令仪离去的身影却未曾离去,他只是这样遥遥看着她,削薄的唇下压,眼中似有什么情绪翻滚着。只是指根在触到腰间的玉佩时,他眼中的神色却又开始变得温柔缱绻,在那灯火的照映下,他眼中的这抹温柔好似能在这夜色中缓缓铺展开来。
云开原本是路过此处,瞧见霍令章在这刚想过来请安,只是眼瞧着他眼中的那抹神色,她的步子便是一顿…这个目光并不是她头回瞧见,早在两年多前,在陶然斋,二公子握着那只荷包的时候,眼中的神色便是这样的。
她心下有个猜测,只是刚刚升起便又被她压回了心底——
怎么可能?
只是——
这么多年,二公子待郡主有时候的确不似姐弟,当日郡主在西华山出事,二公子面上的慌乱还深深映在她的脑海…难不成二公子当真?她素来沉稳的面色此时却是一片惨白,且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让二公子发现她在这处。
云开刚想转身离去,却恰好踩到了一根树枝,夜色寂寥,这道不轻不重的声响却足够让不远处的霍令章听到。
霍令章收敛了脸上和眼中的神色,他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的云开,眉心轻拧,而后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云开听得这个声调,心下更是一颤,她低垂了眼帘强忍着心下的慌乱朝人走去,待至人前便与人行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侧妃近些日子睡不舒坦,奴,奴刚去厨房吩咐她们明儿个用料清淡些。”
霍令章闻言也未曾说话,他依旧负手立于此处,只是念及先前云开面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那双清平目还是忍不住半眯了起来…他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跪在跟前的云开,声调如常,眉目却泛起几分冷意:“你看到了什么?”
云开听得这话身子便是一抖,她把头又埋了些许,口中是道:“奴,奴什么都没看到。”待这话说完,她察觉到眼前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双膝跪在了地上,连着朝人磕了几个头,连带着声调也沾了几分颤音:“二公子,奴自幼伺候侧妃,也是看着您长大的,奴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霍令章闻言却未曾说话,他只是半弯了腰身看着人,却是又过了一会,他伸出修长的指根抬了云开的脸,眼瞧着她面上未加掩饰的慌乱,他的面上仍旧挂着素日温和的笑意,口中却是无情无绪得说了一句:“真是不乖啊。”
第73章
翌日清晨, 天尚灰蒙亮的时候, 信王府中却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上上下下的奴仆皆起了个大早开始忙活了起来,每个人的手上不是端着托盘等物,便是紧赶着脚步往前走去…就连王府中的主子也都起了个大早。
而大观斋中,霍令仪也早早被杜若等人唤了起来,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 自然有不少事要做。
打里间已放好了洗漱用的水…
霍令仪由杜若扶着刚要往里头走去,便瞧见红玉打了帘子进来,她的面上不同往日那般带着喜气, 反倒是一片暗沉之色…霍令仪眼瞧着她这幅模样便驻足了步子, 她的手仍旧搁在杜若的胳膊上,一双桃花目是朝人那处看去, 口中是跟着疑声一句:“出了什么事?”
红玉听她询问,红唇一张一合,到后头还是轻轻答了:“先前院中的婆子来禀说是在一口井中发现了,发现了云开…”她说到这是又稍稍停了一瞬, 而后才又跟着啐声一句:“大喜的日子, 真是晦气。”
霍令仪听得这话, 一双远山眉却轻轻拢了起来…
云开死了?还掉进了井里?这怎么可能?云开是自幼跟着林氏的, 这么多年行事也算得上是沉稳有度, 好端端得她怎么会死在井里?她想到这,便拧着眉心问道:“可有瞧出什么不对劲的?”
红玉听着她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