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分暗沉。
许氏握过茶盏耳听着这话便又抬了脸,待瞧见霍令仪的面色,她心中的疑惑是又深了几分:“他们说了什么?”她这话说完也不曾听霍令仪答便又朝杜若看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就:“你来说。”
杜若闻言是又轻轻应了一声。
她仍旧低垂着一双眉眼,口中是轻声答道:“那位秦姨娘肖想郡主,想让郡主嫁给柳家那位二公子…”
“呸!”
知夏拧着眉心啐道:“不过是一个妾氏一个庶子,竟然还敢肖想咱们郡主?真是吃了她熊心豹子胆!”
许氏的面色也有些不好,只是还不等她说话,杜若却又紧跟着一句:“那秦姨娘知晓郡主身份贵重绝不可能嫁予柳家那位二公子,便与文远侯寻思了一通,他们打算寻个日子给郡主下药,让郡主和那位二公子有了首尾便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杜若这话说完便觉得马车里头是一片死一样得寂静,她不敢抬头便只能继续这样伏跪着。
许氏手中仍握着那盏茶,身子却忍不住打起颤来,她的唇畔轻轻抖动着却是强抑着心底那股子气…手中的茶盏因为身子的颤动已落出不少茶水来,霍令仪眼瞧着忙把茶盏握了过来放到了案几上,跟着才朝许氏看去。
“母妃,您…”
许氏闻言却未曾说话,她只是紧紧握着霍令仪的手,素来柔和的面上此时因为生气而泛着青白之色。
那两个畜生竟然敢如此肖想她的晏晏!
真是,真是…
万死都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好在今儿个晏晏误打误撞听了这么一遭,若是她懵里懵懂得真吃了那两人的暗亏,真与那位二公子发生了关系可如何是好?她的晏晏素来就是个要强的性子,怎么会受得住这样的境况?
许氏想到这,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连带着握着霍令仪的手也用了几分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略微平了心下那股子紊乱才开口说道:“晏晏别怕,母妃不会让那两个畜生有机可乘的…一个妾氏竟然还敢如此肖想你,等明儿个我便与你冯伯母去说道一声,让她寻个法子把那秦氏弄走。”
她虽然生性柔和,可但凡涉及到自己这一双儿女的时候,却也是狠得下心肠的。
秦氏敢如此想,就该有承担这个后果的准备。
霍令仪闻言却未曾应声,反而是开了口:“这事若只是秦氏也就罢了,偏偏还与那文远侯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这秦氏又是文远侯的心头肉,若冯伯母当真责罚了她,没得令他们夫妇之间也起了冲突。”她这话说完看着许氏拧眉思索便又跟着一句:“何况咱们两家素来交好,若真把这事说上一遭,难免日后相处起来有些难堪。”
“难不成就这样放过她?”
“如今秦氏敢打这个主意只不过是觉得日后我准是要嫁给柳予安的,日后我少去侯府,秦氏即便心中再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寻不到机会的…”霍令仪这话说完忙又跟着一句:“母妃,这样的家族门第,难道您现在还想着让我嫁过去不成?”
她后话声调偏低,却是暗掺了几分伤怀与愁绪…
这其中自然有几分作态,可终归也是真带了几分自己的思绪。
霍令仪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红了眼眶,跟着才又一句:“柳予安纵然千好百好,可这世间却也不止他一个好儿郎,难不成我身为霍家长女日后还寻不到一个好夫婿?若是母妃当真还有着这个心思,来日等令君长大我自当摘了发做姑子…左右这样的门第我却是万死都不肯去的。”
许氏闻言却是被唬了一跳:“你这丫头混说什么?”
她自幼看着柳予安长大,这个中情分自是不同,只是耳听着晏晏这些话语又看她面上一副决绝之色,许氏终归是泄了气…她握着霍令仪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待过了许久,喉间才漾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罢了。”
她虽然希望霍令仪有一个好未来,可若是她不喜,何必再强迫于她。
何况就如她所言,这世间也不止柳予安一个好儿郎…只是念及两人旧日的光景,她心中总归还是有几分可惜的。
霍令仪闻言才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她半歪了身子朝许氏靠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有句话,女儿思来想去还是该与您说上一回…虽然我身为晚辈不该说与长辈的过错,可这柳家明面上瞧着干净,私底下的这些混账事却是层出不穷,今儿个眼瞧冯伯母那般想来也是知晓文远侯和秦氏性子的。”
“偏偏她这般拘着两人不曾让咱们见,倒是不知心下是怎么想得。”
她只说到这便未再往下。
许氏听闻这番话却是拧着眉心细细想了一遭,原先在那气头上倒也未曾多想,可如今听晏晏这样说来,她自然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且不论别的,只两家日后若当真要成亲家,这样瞒着却已先失了一个诚…人若失了诚,相交起来难免失了几分味道。
她口中虽然未说什么,只是心下待冯氏的情分却还是淡了几分。
…
屋中一众人早已赶了出去,芷湘就跪在冯氏跟前,她弯着一段脖颈口中是道:“奴已去查过了,先前侯爷和秦姨娘的确不在屋子里…大抵是郡